“她做的肉酱比这好吃。”吴邪说出口才意识到，赶紧低头用勺子舀了一口。
黑瞎子笑得更欢：“可不是嘛，上次她做的肉酱拌面条，某人吃了三碗。”
张起灵默默递过来一瓶水，吴邪接过，瓶口还带着点温度，是下午张起灵一直揣在怀里的。
入夜后换班守夜，吴邪坐在篝火边，看着火苗跳动。张起灵走过来，坐在他旁边，递给他一根树枝。吴邪接过，在沙地上画着圈，不知不觉画出个歪歪扭扭的“软”字，赶紧用脚擦掉。
“她会做饭。”张起灵突然说。
吴邪愣了下：“嗯，做得好。”
“会照顾人。”张起灵又说。
吴邪点头，没接话。
黑瞎子从帐篷里探出头：“俩大男人说什么悄悄话呢？带上我呗。”
吴邪抓起一把沙朝他扔过去，没打中。黑瞎子笑着缩回去，帐篷拉链发出哗啦声。
解雨臣换班过来时，看见吴邪正对着篝火发呆，张起灵已经回帐篷了。他在吴邪身边坐下，递给他一根烟。
“不抽。”吴邪说。
“想她了？”解雨臣自己点上，“回去表白？”
吴邪的耳尖有点热：“你管我。”
解雨臣笑了笑，没再追问，只是看着火苗：“她对你不一样，瞎子和小哥都看出来了。”
吴邪没说话，抓起地上的沙，看着沙粒从指缝漏下去。他想起出发前，张软软给他整理背包，手指不小心勾到他的衣领，两人离得很近，他能闻到她头发上的洗发水味，很淡的清香。
天快亮时，吴邪被冻醒，走出帐篷，看见张起灵正往篝火里添柴。火光映着他的侧脸，很安静。吴邪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没说话。
张起灵递过来一块饼干，是张软软做的那种，用密封袋装着，还带着点甜味。吴邪接过，咬了一口，酥脆的口感在嘴里散开。
“她烤的。”张起灵说道。
“嗯。”吴邪点头，把饼干渣掉在地上，很快被沙盖住。
解雨臣和黑瞎子陆续起来，收拾东西。解雨臣发动车子，引擎声打破沙漠的寂静。吴邪钻进副驾驶，看着张起灵和黑瞎子坐进后座，车子缓缓启动，朝迷眼沙深处开去。
他摸出手机，又点开聊天界面，这次输入“很快回去”，没删，就那么放着。车窗外的沙丘不断后退，像被抛下的时光，吴邪看着前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结束，快点回去。
车子碾过一片硬地，震动突然减轻。吴邪从车窗望出去，沙丘间距变宽，露出底下的碎石层。张起灵靠在车门上，手指在膝盖上划动的频率慢了些，像是换了个节奏。
黑瞎子打了个哈欠，忽然坐直：“不知道小宁小安现在闹不闹。”
吴邪转头：“他们俩不是一直很乖？”
“乖？”黑瞎子嗤笑，“上次，小宁把我的墨镜掰断了，小安拿着画笔在我衣服上涂鸦。”他说着摸了摸口袋，掏出张皱巴巴的照片，是两个男孩在他怀里的样子，眉眼像他，笑起来却有张软软的影子。
解雨臣从后视镜瞥了眼：“你倒是会享清福，孩子有人带。”
“那是。”黑瞎子把照片塞回去，“软软带孩子比我有耐心，换作是我，早把这俩混世魔王扔沙漠里了。”话刚说完，自己先笑了。
张起灵的手顿了下，从背包侧袋拿出个布偶，是个歪歪扭扭的小泥人，脸上画着三个点，代表眼睛和嘴。吴邪认得，是张陶陶捏的，说是给爸爸的护身符。
“陶陶最近怎么样？”吴邪问。
“会写自己的名字了。”张起灵的声音很轻，“软软发过照片。”他说着把泥人放回袋里，手指在袋口蹭了蹭，像是沾了陶陶手上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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