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合上本子，放回怀里，站起身，看向洼地深处。那里有个洞口，被藤蔓遮住了一半。
黑瞎子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里面有东西？”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去看看？”
解雨臣看了看天色，发现缝隙里的光已经很暗了：“速去速回，十分钟。”
张起灵率先走向洞口，拨开藤蔓。洞口不宽，仅容一人通过，他侧身钻了进去。
黑瞎子紧随其后，进去前回头：“你们在外面等着，有情况喊一声。”
吴邪和解雨臣留在外面。吴邪走到水潭边，蹲下身，看水里的倒影。水面晃动，映出岩石的影子，像怪兽的爪子。
解雨臣靠在车门上，看着洞口的方向，手里转着匕首。风声渐大，吹得藤蔓沙沙响。
没过多久，洞口里传来黑瞎子的声音：“里面是空的，有台阶往下。”
张起灵从洞口出来，脸上沾了点灰。他指了指里面，又指了指脚下，意思是可以下去。
解雨臣看了看时间：“下去看看，最多半小时，必须返回。”他把水壶别在腰上，“带好装备。”
黑瞎子从包里拿出手电筒：“我打头阵。”他打开手电，光柱射进洞里，照亮了陡峭的台阶。
张起灵第二个进去，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声音。吴邪跟在后面，扶着岩壁，台阶上有青苔，很滑。
解雨臣最后进来，用手电照向头顶，岩壁上有水滴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嗒嗒声。
台阶很长，向下延伸。走了大概有一百级，脚下变得平坦。是个石室，面积不大。
手电光扫过四周，墙壁上有壁画，模糊不清，像是描绘着祭祀的场景。中间有个石台，上面放着个陶罐。
黑瞎子走过去，拿起一个陶罐，晃了晃，没声音。“是空的。”他把陶罐放回原处。
张起灵走到壁画前，用手摸了摸，壁画表层脱落，露出底下的颜色，是红色的。
吴邪也凑过去看，红色颜料像是朱砂，混合着某种胶质，很坚硬。“这画有些年头了。”
解雨臣看了看石室的结构：“这里不是主墓室，可能是个耳室。”他用手电照向角落，“没别的东西，走吧。”
原路返回，走出洞口时，天光更暗了。缝隙里的光变成了橘红色。
上车前，黑瞎子又看了眼水潭：“这地方有点邪门，赶紧走。”他钻进后座，关上车门。
解雨臣启动车子，掉头，沿着来时的路返回。
吴邪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岩石渐渐后退。他拿出那张画着符号的纸，借着仪表盘的光看。三个圆圈，交叉线条，波浪线，和石室壁画上的图案隐隐能对上。
黑瞎子打了个哈欠：“困了，睡会儿。”他把头靠在椅背上，很快发出轻微的鼾声。
张起灵闭上眼睛，解雨臣握着方向盘，视线专注地看着前方。风声依旧从缝隙里钻进来，哨子声似的，时高时低。
车子驶出石林时，最后一缕天光消失了。
吴邪看向窗外，摸了摸口袋里的防水袋，纸的边缘硌着手心。
张起灵忽然睁开眼，看向车窗外的某个方向，眼神锐利，但很快又闭上了。
黑瞎子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听不清内容，像是在喊小安、小宁的名字。
解雨臣放慢车速，月光照亮前方的路，很平坦。他看了眼后视镜，吴邪在发呆，张起灵闭着眼，黑瞎子在打呼。
车子继续前进，碾过沙地，发出沙沙声。远处的沙丘在月光下连成一片，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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