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天，天刚亮，张起灵就已经起身了，坐在床沿穿鞋子。房门被轻轻推开，吴邪站在门口，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小哥，醒了？”吴邪问道。
张起灵点头，系好鞋带站起身。“东西都在客厅？”
“嗯，小花已经让人把定位器送来了，我放包里了。”吴邪侧身让他过去，“早饭热好了，简单吃点。”
客厅里，几个背包立在门边，拉链都拉得严实。张软软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黑瞎子抱着刚醒的小安和小宁，陶陶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块饼干。
“醒了？”张软软回头看了一眼。
张起灵走到陶陶面前，蹲下身。张陶陶看到他，把饼干递过来：“爸爸吃。”
“你吃。”张起灵摸了摸他的头，“今天要听话。”
陶陶点头，把饼干塞进嘴里，含糊地说：“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张起灵说道。
黑瞎子把双胞胎递给吴邪，接过陶陶抱起来：“走，跟黑爸爸去洗手，吃早饭。”
餐桌上摆着馒头、咸菜和米粥。没人说话，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响。张起灵吃得很快，也很稳，像往常一样。张软软扒拉着碗里的粥，没怎么动。吴邪和黑瞎子闷头吃，解雨臣时不时看一眼墙上的钟。
吃完早饭，张起灵站起身，走到门边拎起最大的那个背包。“走吧。”
解雨臣拿起另一个背包：“我开车，越野车在楼下。”
吴邪抓起最后一个：“我来背这个。”
张软软把双胞胎放进婴儿车，又给陶陶穿好外套，黑瞎子帮她推婴儿车。
两辆越野车停在门口，解雨臣打开后备箱，把背包放进去，用绳子固定好。张起灵坐进后座，吴邪跟着坐进去。
黑瞎子抱着陶陶上了另外一辆车，张软软给双胞胎系好安全带。
陶陶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掠过的树：“爸爸，我们去哪里？”
“送你爸爸去长白山。”黑瞎子说道。
陶陶没再问，转头玩起了手里的玩具车。
经过将近一个星期的长途跋涉，车子终于进入长白山，路开始颠簸。陶陶睡着了，头靠在黑瞎子肩上。
解雨臣把车停在路边的休息区：“在这里加油，顺便歇会儿。”
吴邪下车买了几瓶水，分给众人。张起灵站在车边，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轮廓在晨雾里有些模糊。
“还有三个小时到长白山脚下。”解雨臣看着导航说。
张起灵点头，接过吴邪递来的水，喝了一口。
张软软走到他身边，轻声说：“到了那边，记得照顾好自己。”
“嗯。”张起灵应了一声。
黑瞎子抱着陶陶走过来：“车油加好了，走吧。”
众人重新上路，车上张陶陶醒了，指着窗外的雪尖叫：“好多雪啊！”张软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山坡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
“爸爸要去有雪的地方吗？”陶陶问道。
“是。”张软软回答着他。
“那里冷不冷？”张陶陶问。
“冷。”张软软说着。
“爸爸要穿厚衣服。”张陶陶想着让爸爸穿厚一点。
张软软嗯了一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车子终于驶进长白山脚下，解雨臣把车停在指定的停车点，这里已经是能开车到达的最深处了。
“从这里进去，还要走很长一段路。”解雨臣说道，打开后备箱拿出背包。
张起灵接过自己的背包，背在肩上，调整了一下肩带。“到这里就行了。”孩子虽然有麒麟血，但毕竟没有接受过正统的训练，他怕几个孩子有危险。
吴邪把一个防水袋递给他：“里面是软软昨晚煮的鸡蛋，还有几个馒头，路上吃。”
张起灵接过来，塞进背包侧面的兜里。
张软软走到他面前，眼圈又红了：“一定要回来！”
“会的。”张起灵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又看向陶陶，“照顾好妈妈和弟弟们。”
陶陶似懂非懂地点头，突然抱住他的腿：“爸爸早点回来！”
张起灵弯腰抱了抱他，很快松开。“走了。”
他转身，朝着雪山深处走去。步伐很稳，没有回头。
解雨臣看着他的背影，低声说：“我们在这里等会儿？”
吴邪点头，眼睛盯着那个越来越小的黑点。
张软软抱着双胞胎，站在原地，直到那身影消失在雪坡后面。
黑瞎子把陶陶抱起来，拍了拍张软软的背：“回去吧，他说会回来的。”
陶陶指着远处，问：“爸爸不见了？”
“爸爸去做事了，会回来的。”黑瞎子说道。
吴邪转过身，打开车门：“走吧，回去还有很长的路。”
解雨臣发动车子，后视镜里，雪山渐渐缩小，最后变成一片模糊的白。车厢里很安静，只有陶陶偶尔的嘟囔声，和双胞胎的咿呀声。
张软软看着窗外掠过的树，手里紧紧拿着张起灵昨晚留下的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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