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黑瞎子关掉客厅的灯,只留一盏小夜灯。“现在练听声辨位。”他在黑暗中移动,脚步很轻,“听我的声音在哪边。”
张软软屏住呼吸,听着左侧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立刻转身:“这边。”
“对。”黑瞎子打开灯,“真遇到事,黑暗里别慌,靠耳朵判断。”
张陶陶揉着眼睛打哈欠:“黑爸爸,我困了。”
“今天就到这。”黑瞎子关掉小夜灯,“明天继续。”
张软软给双胞胎喂奶时,黑瞎子在客厅收拾器械。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空荡荡的沙发上,那里以前常坐着手拿黑金古刀的人,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
“别担心。”黑瞎子走进来,靠在门框上,“有我在,出不了事!”
张软软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我知道。”她只是想起张起灵临走时的眼神,那样郑重,像是把所有牵挂都刻进了眼里。
第二天,器械送来了。有橡胶棍,有训练用的假人。黑瞎子穿着护具,让张软软用橡胶棍打他。
“瞄准胳膊和腿,别打要害,我们是防身,不是伤人。”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用力。”
张软软握紧棍子,想起“它”的人可能带来的危险,狠狠打下去。橡胶棍击中护具,发出沉闷的响声。
陶陶在旁边用儿童棍打假人,嘴里喊着:“坏蛋,走开!”
日子就这样过着,每天早上练体能,下午学动作,晚上练反应。张软软的动作越来越快,陶陶也能准确踢中黑瞎子指定的位置。
黑瞎子看着他们,偶尔会想起张起灵。如果他在,大概也会站在旁边,眼神平静地看着。
“下周开始学用甩棍。”黑瞎子擦掉脸上的汗。张软软点头,看着陶陶把训练用的垫子叠起来。
吴邪和解雨臣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天还没亮,院子里就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张软软透过窗帘缝隙看出去,能看到两人匆匆上车的背影,车后座堆着文件和地图。
他们回来时,往往是深夜。门被轻轻推开,带着外面的寒气。吴邪的衬衫皱着,袖口沾着灰尘,解雨臣的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眼底的青黑一天比一天重。
“今天有进展?”黑瞎子会递过去一杯热水。
吴邪接过水杯,坐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查到几个据点,明天去端了。”解雨臣在旁边翻手机,回复着消息。
陶陶已经睡熟,双胞胎偶尔哼唧两声。张软软端来热好的粥,放在他们面前:“吃点再忙。”
两人没多说,埋头喝粥。碗底见空时,解雨臣起身:“我们去书房处理点事,别等我们。”
书房的灯亮到后半夜。张软软起夜时,能听到里面传来翻纸页的声音,偶尔夹杂着低低的交谈。
第二天早上,书房的门开着,桌上散落着文件,杯子里的水已经凉透了。吴邪和解雨臣已经走了,玄关的鞋换了双干净的,门口的垃圾袋里多了几个空咖啡罐。
黑瞎子收拾桌子时,看到文件上标着密密麻麻的记号,有些地名被红笔圈起来,旁边写着日期。“他们在查‘它’的据点。”他低声对张软软说道。
张软软点头,把洗好的水果放进果盘,摆在书房门口。她知道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里,就像张起灵在长白山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