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猛地转身，手碰到窗边的花盆，土撒了一地。他没看，径直走到客厅中央，目光扫过正在组装围栏的黑瞎子和张软软，又落到解雨臣身上。
“你们都觉得我在闹别扭？”他问道。
解雨臣站直身体：“你现在的样子，不像吗？”
“我没有。”吴邪提高音量，陶陶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积木掉在地上。张软软立刻抱起陶陶，轻轻拍着他的背。
黑瞎子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吴邪：“发什么火？”
“我发火了吗？”吴邪反问，视线落在黑瞎子沾着灰尘的手上，那只手刚才还在帮张软软扶围栏，“我只是觉得……”他说不下去，烦躁感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堵得他胸口发闷。
潘远从监控屏幕前回头，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
“觉得什么？”解雨臣追问，语气平静。
吴邪看向张软软，她怀里的陶陶正怯怯地看着他，双胞胎在婴儿床里动了动。这些声音以前让他觉得安心，现在却格外刺耳。
“没什么好觉得的。”吴邪转身想走，却被黑瞎子拉住胳膊。
“有事就说清楚。”黑瞎子的声音很低，“别在这儿阴阳怪气。”
“我阴阳怪气？”吴邪甩开他的手，力道很大，“你们一个个默契得很，我插不上话，还不能自己待着？”
张软软放下陶陶，让他去旁边玩，站起身：“吴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事？”吴邪冷笑，“你们好好过日子，我不该在这儿打扰。”
“吴邪。”解雨臣皱眉，“说话别带刺。”
“我带刺？”吴邪的目光扫过众人，“你们看看现在，他在装围栏，你在旁边看着，她在做饭洗碗，潘远在盯监控，连孩子都有自己的位置。我呢？我站在这里像个傻子！”
黑瞎子把手里的零件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吴邪吼道，胸口剧烈起伏，“我就是……”他说不出后面的话，那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像针一样扎着他，让他坐立难安。
他踢了一脚旁边的椅子，双胞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张软软立刻抱起双胞胎，轻声哄着。黑瞎子的脸色沉下来，往前走了一步，被解雨臣拦住。
“你出去透透气。”解雨臣对吴邪说道，“冷静冷静。”
吴邪没动，眼睛发红，死死盯着黑瞎子和张软软之间的空隙，那里刚才还放着围栏的零件，现在被黑瞎子踢到了一边。
“我不出去。”他说着，声音有点抖，“这地方我不能待？”
“没人说你不能待。”解雨臣叹气，“但你现在这个样子，吓到孩子了。”
吴邪看向哭着的双胞胎，他的肩膀垮下来，刚才的火气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大半。
“对不起。”他低声说，转身走向门口，脚步有些踉跄。
“吴邪。”张软软喊住他，“外面冷，带件外套。”
吴邪没回头，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在他身后关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双胞胎的哼唧声。黑瞎子弯腰捡起地上的零件，没说话。
解雨臣走到张软软身边，看了看陶陶：“没事了，陶陶不怕。”
张软软摇摇头，把陶陶交给潘远：“你带他去看会儿动画片。”
潘远抱着陶陶走开，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他到底怎么了？”张软软问道，难道吴邪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变态了吗？好像是，自从张起灵进了青铜门之后，吴邪就开始变态了，以后还会更变态！
黑瞎子把零件放回盒子里：“不知道。”
解雨臣靠在墙上：“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他看向门口，“让他自己待着吧，想通了就回来了。”
黑瞎子点点头，重新拿起围栏的零件，继续组装。张软软走过去，帮他扶着框架，两人的动作恢复了刚才的默契，只是谁都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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