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院子里就有了动静。黑瞎子站在空地上，张软软和张陶陶站在他对面。
“站稳。”黑瞎子说道。
张陶陶点点头，双腿分开，双手握拳。张软软站在他身边，姿势和他一样。
黑瞎子上前，调整陶陶的站姿：“膝盖再弯一点。”又看向张软软说道，“肩膀放松。”
两人照做。黑瞎子退后一步：“出拳。”
陶陶先出拳，拳头歪歪扭扭，张软软跟着出拳。
“力气从腰上发。”黑瞎子示范，“不是光用胳膊。”
陶陶学着他的样子，重新出拳，还是不对。张软软试了几次，慢慢找到感觉。
吴邪和解雨臣站在屋檐下，看着院子里的三个人。
“看了半天，看出什么了？”解雨臣挑眉问道。
吴邪没说话，视线落在张软软身上。她出拳时，头发会随着动作晃动，额头上很快就渗出了细汗。
“你这样盯着，不怕黑瞎子揍你？”解雨臣笑了笑。
吴邪收回目光：“我没盯。”
“没盯？”解雨臣挑眉，“眼睛都快粘在她身上了。”
吴邪皱眉：“别胡说。”
“我胡说？”解雨臣靠在柱子上，“那你告诉我，昨天为什么发那么大火？”
吴邪沉默，不知道该怎么说。
“因为看到黑瞎子给她夹菜？”解雨臣继续说，“还是看到他们一起组装围栏？”
吴邪的手指动了动。
“吴邪，”解雨臣的声音沉了些，“你不是烦被排除在外，你是喜欢上张软软了。”
吴邪猛地转头看他，像被针扎了一样：“你说什么？”
“我说，你喜欢她。”解雨臣重复，“所以看到她和黑瞎子在一起，才会烦躁，才会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吴邪愣住，脑子里一片空白。喜欢？他怎么会喜欢张软软？
他想起昨天的场景。黑瞎子给她夹菜，她和黑瞎子一起装围栏，甚至她喊他带外套……那些画面突然变得清晰，每一个细节都带着刺。
原来不是被排除的烦躁，是嫉妒。
他确实喜欢她。这个认知砸在他心上，震得他有些发懵。
院子里，黑瞎子在教陶陶踢腿。张陶陶没站稳，摔在地上，张软软立刻过去扶他。
“陶陶是张起灵的儿子。”解雨臣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你知道的。”
吴邪的目光移到陶陶身上，那个他要等十年才能再见到的人，留下的孩子。
然后是双胞胎，张软软和黑瞎子的孩子。
他们都能和她有孩子，小哥可以，黑瞎子可以，为什么他不行？
如今的吴邪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天真的吴邪了，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他怎么可能还像以前一样天真？
院子里，张软软帮陶陶拍掉裤子上的土，黑瞎子在旁边看着。
吴邪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发疼。他转身就走，脚步很快。
“吴邪！”解雨臣喊他。
吴邪没回头，径直走进屋里，关上门，把外面的声音都挡在门外。
他靠在门后，胸口剧烈起伏。喜欢张软软？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住。
他想起张软软做饭的样子，哄孩子的样子，和黑瞎子并肩站着的样子……原来那些画面，早就刻在了他心里。
可她是小哥的女人，现在又和黑瞎子在一起。她有陶陶，有双胞胎。她的世界里，根本没有他的位置。
凭什么？吴邪低吼一声，一拳砸在墙上。手背传来钝痛，却压不住心里的翻涌。
他也可以的，他也能给她这些。甚至更多。
屋檐下，解雨臣看着紧闭的房门，轻轻叹了口气。
院子里，黑瞎子看过来：“他又怎么了？”
张软软摇摇头，摸了摸陶陶的头：“继续练。”
陶陶点点头，重新站好。阳光依旧明亮，院子里的训练还在继续，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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