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很安静，只有棋子落盘的轻响。吴邪坐在椅子上，目光却像被无形的线牵着，总往张软软那边飘。
她扶着双胞胎，一步一步挪，腰弯着，耐心得很。
吴邪心里像有两伙人在打架。一个说算了，她躲都躲了，何必自讨没趣。另一个在那里吼，凭什么算了？喜欢就去说，去抢，藏着掖着像什么样子？
解雨臣似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落下一子后，抬头看他：“又在想什么？”
吴邪没回头，声音闷得很：“没什么。”
“没什么？”解雨臣放下棋子，“脸都快拧成疙瘩了。”
吴邪转头，瞪他一眼：“别管我。”
“我不管你，你打算憋到什么时候？”解雨臣挑眉，“刚才在屋里，要不是黑瞎子喊你，你打算干什么？真抱上去？”
吴邪的脸热了热，没承认，也没否认。
“喜欢就说，磨磨蹭蹭的，不像你。”解雨臣继续说，“你以前闯七星鲁王宫，闯蛇沼鬼城，哪次犹豫过？”
“这不一样。”吴邪低吼，“那是斗，这是人！”
“人更简单。”解雨臣说道，“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总比你现在这样，像个闷葫芦强。”
吴邪别过头，看着张软软。她正弯腰，给摔倒的双胞胎擦手。动作很轻，像怕碰碎了什么。
凭什么黑瞎子能站在她身边？凭什么小花能抱着她的孩子？自己就只能站在旁边看？
他不甘心！像有团火在心里烧，越烧越旺，把理智都烧得差不多了。
解雨臣叹了口气：“你自己想清楚，别等错过了，又后悔。”
吴邪没说话，心里的火却烧得更烈。后悔？他这辈子后悔的事够多了，不想再添一件！
张软软扶着双胞胎，往这边走，大概是想让他们晒晒太阳。
吴邪站起身，没打招呼，径直朝她走去。
解雨臣和黑瞎子都看着他，陶陶也停下手里的动作。
张软软看到他过来，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往后退。
吴邪的脚步没停，在她后退之前，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张软软的手很软，带着点温度。她挣扎了一下，问道：“吴邪，你干什么？”他这是想干什么？她真的不是奸细啊，她只是无意中穿越过来这个世界的！
吴邪没松手，目光盯着她的眼睛。里面有惊讶，有疑惑，还有点怕。
怕什么？怕自己？心里的火更旺了，吴邪用力一拉，把她拽进怀里。
张软软的身体很轻，撞在他胸口，发出一声闷响。她的手抵着他的胸膛，想推开：“吴邪！你放开我！”
吴邪没放，手臂收得更紧，低头吻了下去。
嘴唇碰到一起，很软，带着点奶粉的甜味。张软软僵住了，眼睛睁得很大，像被吓住的兔子。
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吴邪只听到自己的心跳，还有怀里人急促的呼吸。
他吻得很用力，带着这些天所有的不甘和烦躁，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张软软终于反应过来，用力挣扎，手脚并用。
吴邪没松手，直到她的牙齿咬了他的嘴唇一下，很痛。他才猛地回过神，松开手。
张软软立刻后退几步，捂着嘴，眼睛红红的，看着他，像是要哭出来。
吴邪站在原地，嘴唇火辣辣地疼。他看着她，心里那团火灭了，只剩下一片空白。
黑瞎子走过来，脸色不太好看：“吴邪，你发什么疯？”
解雨臣也站起来，皱着眉。张陶陶拉着张软软的衣角，怯生生地看着吴邪。
吴邪没看他们，目光还在张软软身上。她的嘴唇有点红，眼眶也红了。心里那点空白，突然被巨大的恐慌填满。他做了什么？
张软软吸了吸鼻子，没说话，转身抱着双胞胎，快步走进屋里，关上了门。
院子里静得可怕，黑瞎子的拳头捏得咯咯响，解雨臣拉了他一把，对吴邪说：“你先进屋，好好想想！”
吴邪没动，也没说话。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点暖意。刚才那个吻，像一场高烧，烧过之后，只剩下刺骨的冷。
他好像，真的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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