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吴邪站起身,往门口走。
“哎,等等。”解雨臣叫住他。
吴邪回头:“怎么了?”
“别再跟黑瞎子硬刚。”解雨臣说,“他要是再跟你动手,你就忍着。”
“凭什么?”吴邪皱眉。
“凭你现在是求人的一方。”解雨臣的语气很淡,“你要是把他惹急了,他在张软软面前说你几句坏话,你之前做的全白费。”
吴邪咬了咬牙,虽然不情愿,但知道解雨臣说得对。黑瞎子在张软软身边那么久,他的话,分量比自己重得多。
“知道了。”他闷闷地应了一声,拉开门走了出去。
解雨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房间,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茶杯,却发现茶水已经凉了。
追人?他这辈子大概是没机会体验了。不过看着吴邪这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倒也不算无趣。
解雨臣想起刚才吴邪问的话,忽然觉得有点好笑。自己连追人都不会,居然还能给别人出主意。希望吴邪别被他带沟里去才好。
次日,天刚蒙蒙亮,吴邪就起了。
他轻手轻脚摸进厨房,挽起袖子,先把米淘干净倒进锅里。脑子里反复过着解雨臣的话,踏实、有用、别添乱。
锅里的米渐渐煮开,冒出白色热气,带着淡淡的米香。吴邪把鸡蛋打进碗里,加了点水搅匀,等米粥熬得差不多,端着碗放进蒸笼。又在角落翻出几个红薯,洗干净放在锅边,借着余温煨着。
他动作不算熟练,甚至有点笨拙,手背不小心被蒸汽烫了一下,龇牙咧嘴甩了甩手,没敢出声。
张陶陶是被香味引出来的。他揉着眼睛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吴邪围着灶台转,小声问道:“吴叔叔,你在做什么呀?”
“陶陶醒啦?”吴邪回头,笑了笑,“在做早饭呢,马上就好。”
张陶陶走到灶台边,踮着脚往锅里看,鼻子动了动:“好香呀。”
“等会儿就有得吃了。”吴邪蹲下身,从灶边拿起一个刚煨好的红薯,吹了吹递过去,“先吃个这个垫垫?”
张陶陶接过去,小口啃着。
“陶陶。”吴邪看着他,声音放得很轻,“等下粥好了,你能不能帮叔叔个忙?”
张陶陶眨着眼睛:“什么忙呀?”
“去叫你妈妈出来吃早饭,好不好?”吴邪说得小心翼翼,“就说……粥熬好了,还有鸡蛋和红薯。”
张陶陶咬着红薯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呀。”
吴邪松了口气,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见张陶陶已经拿着红薯往张软软的屋子跑,跑到门口又停下,回头看了看吴邪,才抬手轻轻拍了拍门板:“妈妈,妈妈,起床吃早饭啦!吴邪叔叔做了粥,还有鸡蛋和甜甜的红薯!”
屋里没动静,张陶陶又拍了拍门,声音大了点:“妈妈,很好吃的,你快出来嘛。”
过了一会儿,门里传来很轻的回应:“知道了,陶陶,妈妈马上就来。”
张陶陶回头对吴邪点了点头,跑回厨房,继续啃他的红薯。
吴邪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转身把蒸笼里的鸡蛋羹端出来,又盛了几碗粥,把红薯摆到盘子里,端着往屋里走。
刚把东西放好,就看到张软软从屋里出来了。头发简单挽在脑后,脸上没什么血色,眼下还有淡淡的青影,显然没睡好。看到吴邪时,她脚步顿了一下,眼神下意识避开。
吴邪的心跳猛地快了几拍,端着碗的手紧了紧,想打招呼又怕她不搭理,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出声。
解雨臣和黑瞎子也陆续起来了,院子里一下子热闹了些,却透着说不出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