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吴邪早早就已经醒了。他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吵醒其他屋子的人,推开门时,却见黑瞎子已经在院子里活动筋骨了。
两人视线对上,谁都没说话,空气里又弥漫开熟悉的紧绷感。吴邪打水洗脸,冰凉的水溅在脸上,让他清醒了不少。黑瞎子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转着脖子。
张软软抱着刚醒的双胞胎出来时,就看到这两人一个站在门口,一个站在院角,隔着老远却像是在较劲。她叹了口气,把孩子交给闻声出来的解雨臣,转身进了厨房准备早饭。
“醒了?”解雨臣接过一个孩子,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张软软的手背,两人都愣了一下。他很快收回手,低头逗着怀里的婴儿,“这小家伙昨晚没闹吧?”
“还好,就醒了一次。”张软软的声音有些不自然,转身往厨房走去,“我煮点粥,你们想吃什么?”
“都行。”解雨臣抱着孩子,目光落在她微微发红的耳尖上,心里泛起一丝异样,又很快压了下去。
早饭时,张陶陶坐在张软软腿上,一勺一勺地喝着粥,突然指着黑瞎子说:“黑爸爸,你今天能不能再带我去摘野枣?昨天看到后山有好多。”
黑瞎子刚想说好,吴邪就抢先开口:“我带你去,后山路不好走,他眼神不好。”
“嘿,你这话说的。”黑瞎子放下筷子,“我眼神再不好,带个孩子还是没问题的。”
“那可不一定,上次是谁差点把陶陶带到沟里去?”吴邪毫不示弱地回怼。
“那是意外。”黑瞎子的语气沉了沉。
“意外多了就是本事问题了。”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解雨臣轻咳一声:“陶陶,让你妈妈带你去怎么样?后山的枣子,妈妈摘得肯定比他们摘得甜。”
张陶陶歪着头想了想,点头:“好呀!”
张软软无奈地看了解雨臣一眼,这明显是把难题抛给她了。她摸了摸陶陶的头:“吃完早饭再说,山路滑,得穿双防滑的鞋。”
黑瞎子和吴邪都没再说话,但碗里的粥像是突然变了味,谁都没再动几勺。
饭后,解雨臣借口要修院子角落的篱笆,把吴邪叫了过去。“你跟他较什么劲?”他一边递过锤子,一边低声说,“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哄哄软软。”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样子。”吴邪抡着锤子,力道大得惊人,钉子深深砸进木头里,“好像什么都是他的一样。”
“是不是他的,不是你锤钉子能锤出来的。”解雨臣靠在墙上,“你这样只会让软软为难。”
吴邪的动作顿了顿,锤子悬在半空:“我不为难她,可也不能看着她被人糊弄。”
“谁糊弄谁还不一定呢。”解雨臣叹了口气,“感情的事,外人插不上手。你别忘了我们来这儿是干什么的,别被这些事绊住脚。”
吴邪没说话,只是闷头砸钉子,一下比一下用力。
另一边,黑瞎子正帮张软软找陶陶防滑的鞋,“这双怎么样?看着就结实。”
张软软接过来看了看,鞋底确实厚实:“行,就这双吧。”她转身想去叫陶陶,却被黑瞎子拉住了手腕。
“软软,”他的声音很低,“别理吴邪,他就是钻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