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张陶陶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手里拿着几颗红透的枣子，时不时塞一颗进嘴里。吴邪走在最后，手心的伤口被山风吹得发疼，他却没在意，只是盯着前面解雨臣的背影。
解雨臣走在张软软身侧，两人隔着半步的距离。路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时，张软软的衣角被勾住，她低头去解，手指被刺扎了一下。
“别动。”解雨臣伸手按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捏住那根细刺，轻轻一拔。
张软软缩回手，看着指腹上冒出的细小血珠，低声说了句：“谢谢。”
“没事。”解雨臣收回手，插进口袋里，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皮肤的微凉。
黑瞎子在前面回头看了一眼，嘴角撇了撇，没说话。
回到院子时，日头已经偏西。张软软把摘来的枣子倒进竹筐，解雨臣搬来一张小桌放在院里，帮着她分拣。好的放在一边，有点虫蛀的挑出来。
两人的手在筐里翻动，偶尔碰到一起，又像触电般分开。张软软的动作慢了些，解雨臣也刻意放慢了速度，筐里的枣子渐渐少下去，桌上的红果却堆得越来越高。
“这些够吃好几天了。”张软软拿起一颗枣子，擦了擦递给他，“尝尝？”
解雨臣接过来，咬了一口，甜意漫开在舌尖：“挺甜的。”
张软软笑了笑，也拿起一颗，刚要放进嘴里，手腕突然被撞了一下，枣子掉在地上，滚到解雨臣脚边。是张陶陶跑过来看枣子，不小心撞到了她。
“对不起，妈妈。”陶陶吐了吐舌头。
“没事。”张软软弯腰去捡，解雨臣也同时弯下腰。两人的额头差点碰到一起，呼吸交缠在半空。
张软软先直起身，脸颊有些发烫。解雨臣捡起枣子，用帕子擦了擦，又递还给她：“还能吃。”
她没接，摇摇头：“你吃吧。”
解雨臣没再推，把枣子放进嘴里。吴邪蹲在灶前添柴，火光映着他的脸，看不清表情。黑瞎子坐在门槛上，把玩着手里的墨镜，目光在院里两人身上转了转。
晚饭做的是面条，解雨臣帮忙烧火，张软软在灶台前下面。锅里的水烧开，冒着白汽，模糊了两人的身影。张软软捞面条时，筷子没拿稳，几根面条掉在灶台上。
她弯腰去捡，解雨臣正好抬头，视线落在她微垂的侧脸上。
“我来吧。”解雨臣伸手，拿过她手里的筷子，把掉在灶台上的面条扫进灶膛。他的手离她的脸很近，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香味。
张软软直起身，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他的气息：“谢谢。”
“客气什么。”解雨臣笑了笑，把筷子递还给她，“水要溢出来了。”
张软软连忙低头看锅，赶紧关了火。白汽渐渐散去，两人站在厨房里，谁都没说话，只有锅里的面条偶尔发出轻微的声响。
吃饭时，张陶陶闹着要喝糖水，张软软起身去厨房拿糖罐。解雨臣跟着站起来：“我去拿吧，你看着孩子。”
他走进厨房，张软软也跟了进来。糖罐放在高处的架子上，张软软够不着，解雨臣抬手就拿了下来。他递过去时，她没接住，糖罐摔在地上，白糖撒了一地。
“小心玻璃。”解雨臣拉住她的手，把她往旁边带了带。他的掌心温热，包裹着她的手指，张软软能感觉到他指腹的薄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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