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回手，蹲下去捡玻璃碎片。解雨臣也蹲下来，两人的肩膀时不时碰到一起。他捡得很快，碎片在他手里堆成一小堆，她的手却有些抖，总也捏不稳那些细小的玻璃碴。
“我来吧。”解雨臣把她手里的碎片接过来，“别扎到手。”
张软软没动，看着他的侧脸。灯光落在他脸上，柔和了他平时略显锐利的轮廓。他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头，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外面传来吴邪的咳嗽声，张软软猛地回神，站起身：“我出去看看陶陶。”
她几乎是逃着出了厨房，解雨臣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握紧了手里的玻璃碎片，指尖被硌得有些疼。
夜里，张软软给双胞胎换尿不湿，其中一个哭闹不止，她抱着哄了半天也没用。解雨臣被哭声吵醒，走到门口问：“怎么了？”
“可能是饿了。”张软软说道，“我去冲点奶粉。”
解雨臣走进来，看了看孩子通红的小脸：“我去吧。”
“好了。”解雨臣那里冲好的奶粉。
孩子小口喝着奶粉，很快就闭上了眼睛。张软软把孩子放回摇篮，解雨臣收拾着碗筷，两人又站在厨房的狭小空间里。
“谢谢你。”张软软轻声说。
“没事。”解雨臣擦着碗，“夜深了，去睡吧。”
第二天早上，张软软晒被子，竹竿太高，她踮着脚也够不着。解雨臣正好从屋里出来，伸手接过被子，轻轻一扬就搭在了竹竿上。
“风大，夹两个夹子。”他从墙根拿起木夹，夹在被角。
“知道了。”张软软往后退了退，避开他的影子。
吴邪挑着水进来，看到这一幕，把水桶重重放在地上，水花溅了出来。黑瞎子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慢悠悠地喝着茶，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院子里的枣子还在竹筐里堆着，阳光晒得它们越发红艳。张软软拿起一颗，擦了擦，递给解雨臣。他接过来，指尖再次相触，这次谁都没躲，停留了片刻才分开。
风穿过院子，吹起晾晒的被单。解雨臣看着张软软的眼睛，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小花。”吴邪的声音沉沉的，“你过来。”
解雨臣抬眼，看到吴邪已经走到了院角，背对着院子，他慢悠悠地走过去。
“有事？”解雨臣靠在篱笆上，和他保持着两步的距离。
“你什么意思？”吴邪转过身，眼神带着质问，“之前还劝我别瞎搅和，现在自己倒凑上去了？”
“我凑什么了？”解雨臣挑眉，“晒个被子，递个枣子，这也算？”
“不止这些。”吴邪往前走了一步，“厨房的事，夜里的事，你当我瞎了？”
“厨房能有什么事？”解雨臣的语气很淡，“摔了个糖罐，捡了点玻璃，你看到的，我看到的，都一样。”
“一样？”吴邪冷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每次她出事，你都跑得比谁都快？摘枣子时拉她，晒被子时帮她，连冲个奶粉都要抢着来，你什么意思？”
“吴邪，”解雨臣站直了些，“你现在的样子，跟前两天针对黑瞎子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我针对他，是因为他不地道。”吴邪握紧了拳头，“你呢？你也想插一脚？”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