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软软看着吴邪艰难的样子，没再说话，把毛巾和水放在旁边的石桌上。
两百个俯卧撑做完，吴邪趴在地上，动都不想动。
黑瞎子拿起毛巾，扔给他。“擦擦汗，喝点水。”
吴邪没接，毛巾掉在地上。
黑瞎子也不生气，蹲下来，看着他。“怎么？觉得委屈？”
吴邪闭着眼，没应声。
“委屈就对了。”黑瞎子笑了笑。“记住这种感觉，下次再冲动的时候，想想现在。”
吴邪猛地睁开眼，看向黑瞎子。他的眼神里带着点惊讶，又有点别的什么。
黑瞎子站起身。“休息十分钟，然后负重跑，绕着这附近，五圈。”
吴邪愣住了。“五圈？”这村可不算小，一圈下来至少有两公里。
“怎么？不敢？”黑瞎子笑了笑，就这点能耐，还想和他抢人？
吴邪没说话，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拿起毛巾擦了擦汗，又拿起水喝了几口。
张软软走过来，小声说：“要不……别练了？看你累得……”
“没事。”吴邪对她笑了笑，笑容有点勉强。“我能行。”
黑瞎子看着他们，嘴角勾了勾，没说话。
十分钟后，吴邪背上黑瞎子递过来的背包，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沉甸甸的。
“出发。”黑瞎子挥了挥手。
吴邪转身，开始跑步。
黑瞎子走到张软软身边，看着吴邪的背影。“你觉得他怎么样？”
张软软愣了一下，“什么怎么样？”
“没什么。”黑瞎子笑了笑。“就是觉得，他该练练了。”
张软软没说话，目光跟着吴邪的背影，直到看不见。
吴邪跑第一圈的时候，还能跟上节奏。第二圈，呼吸开始乱了。第三圈，腿已经不听使唤了。第四圈，他几乎是在走。第五圈，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回到院子里，他直接倒在地上，浑身都在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黑瞎子走过来，踢了踢他的腿。“起来，别躺着。”
吴邪没动，不想理黑瞎子。
“看来是真累坏了。”黑瞎子叹了口气，弯腰把他拉起来，架着他走到石桌旁坐下。
张软软赶紧递过水。吴邪接过来，手抖得厉害，水洒了不少。
“行了，今天就到这。”黑瞎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继续。”
吴邪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还要来？”
“当然。”黑瞎子点头。“最少一个月。”
吴邪闭上眼睛，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张软软看着他，说道：“他都这样了，明天……”
“明天再说明天的。”黑瞎子打断她。“让他歇着吧，我去做饭。”
黑瞎子走了，张软软拿了条毯子，盖在吴邪身上。“你睡会儿吧。”
吴邪没睁眼，轻轻嗯了一声。
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他能听到张软软哄孩子的声音，还有厨房里传来的动静。
他其实没睡着，脑子里乱糟糟的。黑瞎子的话，张软软的眼神，还有自己身上的酸痛，混在一起。
他知道黑瞎子是故意的，故意折腾他，故意让他累，可他偏偏没办法拒绝。
也许，累一点也好。累了，就没时间想别的了。
他翻了个身，面朝地面，把脸埋进臂弯里。身上的汗水还在流，心里的那点憋闷，好像也随着汗水，流走了一些。
院子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还有孩子偶尔发出的咿呀声。
吴邪就那样躺着，慢慢睡着了。在梦里，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强吻张软软的夜晚，她眼里的疏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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