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解雨臣开口，声音有点哑，“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
张软软抬起头，眼里带着茫然：“以后？”
“嗯。”解雨臣的视线没移开，“总不能一直这样，等着张起灵出来吧？”
张软软的手指蜷缩起来：“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解雨臣往前走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臂。他能看到她眼里的自己，也能看到她瞳孔里的慌乱。
“如果你愿意……”解雨臣的话卡住了。他想说，如果你愿意，跟着我。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可以帮你照顾孩子。”
张软软愣住了，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复杂的情绪。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吴邪的声音。
“小花？软软？”吴邪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故意打断道。
解雨臣猛地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
张软软低下头，抬手按了按胸口，心跳得像要撞出来。刚才解雨臣的眼神太烫，她几乎要站不住。
吴邪推门进来，他看了看解雨臣，又看了看张软软，“你们怎么在这儿站着？”
“刚洗完碗。”解雨臣接过药包，语气恢复了平常的冷淡，“我去看看孩子。”
他说完，没看张软软，径直走出厨房。
张软软看着他的背影，直到门帘落下。吴邪把药包放在桌上，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脸怎么这么红？”
“热的。”张软软拿起抹布，胡乱擦着灶台。
吴邪没再多问，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一眼。解雨臣站在院子里的槐树下，背对着厨房，手里捏着那枚铜钱，转得飞快。
傍晚的时候，黑瞎子去外面买了点东西，带回一只鸡。张软软在厨房炖鸡汤，解雨臣坐在一旁。
锅里的鸡汤咕嘟咕嘟响，香味飘出来。张软软掀开锅盖，用勺子搅了搅，油花浮在上面，黄黄的一层。
“要撇掉油吗？”她问道，她还真不知道解雨臣的口味。
“不用。”解雨臣抬头看她，“吴邪伤着，需要补补。”
张软软把锅盖盖回去，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两人没说话，却没觉得尴尬。
张软软不经意间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睛里像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快要溢出来。她的心跳又开始乱了，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解雨臣的喉结动了动，他往前倾了倾身，几乎要碰到她的膝盖。他想说，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只想让你留在我身边。这句话在心里盘桓了无数次，舌尖都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我……”解雨臣开口，声音低得像叹息。
就在这时，黑瞎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饭好了没？饿死了！”
解雨臣猛地直起身，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距离。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差不多了，端出去吧。”
解雨臣先走出厨房，黑瞎子和吴邪坐在堂屋的桌边，看到他出来，黑瞎子挑眉：“怎么脸这么臭？谁惹你了？”
解雨臣没理他，拿起碗筷摆好。张软软端着鸡汤进来，把碗放在桌上，低着头说：“可以吃了。”
吴邪盛了碗汤，递给解雨臣：“小花，你也喝点。”
解雨臣接过碗，没喝，放在手边。他的目光落在张软软身上，她正低头给双胞胎喂奶。
他拿起筷子，夹了块鸡肉，放进嘴里，却尝不出味道。刚才在厨房没说出口的话，像根刺，扎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黑瞎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张软软，突然笑了一声：“这鸡汤不错，张软软手艺好。”
张软软抬起头，对他笑了笑，目光扫过解雨臣时，飞快地移开了。
解雨臣端起碗，喝了口汤。汤很烫，顺着喉咙滑下去，烫得他心口一阵发紧。他知道，有些情绪再压下去，可能就藏不住了。可他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
张软软喂完孩子，把孩子放进婴儿车，转身坐下吃饭。她的动作很轻，几乎没发出声音。解雨臣的视线一直没离开她，直到她吃完饭，站起身，说要去洗碗。
“我来吧。”解雨臣也站起来。
“不用了。”张软软拿起碗，“你们聊。”
她端着碗走进厨房，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有点单薄。
解雨臣站在原地，他差点就说了。差点就在那个狭小的厨房里，把所有压抑的东西都倒出来。
黑瞎子凑过来，嘲讽地说道：“忍不住了？”
解雨臣转过身，脸上恢复了平时的冷淡，不理会黑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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