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透时,几人抵达三号矿场外围。车停在一片树林里,解雨臣拿出夜视仪,往矿场方向看了看,矿道入口的帆布还挡在那里,周围没看到人影。
“两个哨位。”他低声说道,“东边土坡一个,西边的树后一个,都拿着枪。”
黑瞎子摸出望远镜,调了调焦距:“是汪家的人,穿的衣服有标记。”
吴邪把背包放下,拿出绳索和撬棍:“我去解决东边的哨位,小花去西边,瞎子在这里接应,一旦有动静就按约定的信号来。”
吴邪借着树影往东边移动。离土坡还有十米时,吴邪停下躲在一棵松树后面。
土坡上的哨位正低头抽烟,火光在黑暗中一闪一灭。吴邪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慢慢往上爬,碎石子在他脚下滚动,发出轻微的响。哨位似乎察觉到什么,猛地抬头:“谁?”
吴邪没说话,借着他抬头的瞬间,扑过去捂住他的嘴,匕首抵在他脖子上。哨位挣扎了两下,很快不动了。吴邪把他拖到坡后,用绳子捆住,嘴里塞了块布。
吴邪趴在土坡上,透过帆布的缝隙往里看。矿道里亮着一盏应急灯,昏黄的光线下,能看到几个模糊的人影在走动,地上堆着些木箱,像是刚运进来的。
矿道入口的帆布没系牢,吴邪轻轻一拉就拉开了一道缝。里面的人背对着他们,正在搬一个木箱,箱子上印着“易碎”的标记,吴邪摸了进去。
矿道比想象中宽,能容下两个人并排走。墙壁上有以前留下的矿灯座,现在都空着。往前走了大概五十米,出现了一个岔路口,左边的岔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右边的岔路隐约有灯光。
吴邪往右边走了几步,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他贴在墙壁上,屏住呼吸听着。
等说话声渐渐远了,吴邪探头看了看,岔路尽头是个宽敞的洞室,里面堆着更多的木箱,还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像是个临时据点。他走进去,打开一个没上锁的木箱,里面装的是些零件,看起来像是某种机械的配件,不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吴邪退了出来,走了大概一百米,手电筒的光突然照到一个铁门,门上挂着锁,看起来很新,不像废弃矿场该有的东西。
“有东西。”吴邪摸了摸锁,是特制的,普通的撬棍打不开,“得找钥匙。”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枪响。吴邪心里一紧:“出事了!”
吴邪往回跑,刚到矿道入口,就看到黑瞎子和解雨臣跑进来,后面跟着几个汪家的人,枪声在矿道里回荡,震得耳朵疼。
“他们发现哨位了!”黑瞎子喊道,“往左边岔路跑!”
几人拐进左边的岔路,吴邪反手用撬棍顶住入口,暂时挡住了追兵。跑到铁门处,解雨臣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试了两把就打开了锁。
“早有准备。”他推开门,“进去再说。”
门后是个小房间,里面堆着些旧工具,墙角有个通风口。黑瞎子关上铁门,用柜子顶住:“只能从通风口走,外面肯定被包围了。”
通风口很窄,只能容一个人爬过去。解雨臣先爬进去,然后是黑瞎子。吴邪最后一个爬,刚进去一半,就听到铁门被撞开的声音,有人在外面喊:“他们在通风口!”
吴邪加快了速度,通风管里全是灰尘,呛得他直咳嗽。爬了好一会儿,前面出现了光亮。他跳下来,发现是矿场后面的山坡,离停车的地方不远。
几人跑到树林里,发动汽车,往市区开。后视镜里,矿场的方向亮起几道手电筒的光,很快又灭了。
回到老宅子时,天已经快亮了。张软软去烧水,黑瞎子和解雨臣坐在客厅里,没说话。吴邪走进浴室,脱掉衣服,看到胳膊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划痕确实扯开了,渗出来的血把伤口周围的皮肤染红了。
他冲了个澡,出来时,张软软拿着药箱在等他。“重新处理一下。”她把纱布解开,用温水擦干净伤口周围的血。
“矿道里的木箱有问题。”吴邪说道,“标记是假的,里面装的可能不是零件。”
“还有那个铁门。”解雨臣走进来,“通风口通向矿场后面的山坡,说明他们早就留好了退路,我们进去的时候,可能已经被发现了。”
黑瞎子打了个哈欠:“等于白跑一趟。”
“也不算。”吴邪看着胳膊上重新包好的纱布,“至少确定三号矿场是他们的据点之一,而且最近在运东西,肯定有动作。”
“接下来怎么办?”解雨臣问道。
“等。”吴邪躺到沙发上,“汪家这次被惊动,肯定会转移,我们盯着就行。”
张软软端来热水:“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吴邪接过水杯,喝了一口。他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矿道里的木箱和那扇铁门,还有胳膊上隐隐传来的疼。
这次又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