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正好撞见这一幕，嘴角立刻咧开笑。“看什么呢？吃饭了。”他把菜放在桌上，特意往张软软身边凑了凑，手自然地搭在她的椅背上，“软软，昨天累着了，多吃点鸡蛋。”
他说着，夹了个荷包蛋放进张软软碗里，手指故意碰了碰她的手背。
吴邪的脸黑得像锅底，捡起地上的报纸，用力地揉成一团，又猛地松开。
“黑瞎子，”吴邪恶狠狠地说道，“你就不能注意点分寸？”
黑瞎子挑眉，往张软软身边靠得更近了些，几乎要贴着她的肩膀。“我跟我媳妇之间，有什么分寸好讲？”他拿起筷子，慢悠悠地夹了口菜，“倒是你们，大清早的盯着别人媳妇看，不太合适吧？”
解雨臣的手指在桌沿上敲了敲，节奏越来越快，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我们只是觉得，有些事该避着点孩子。”他的目光扫过婴儿车，又落回张软软身上，带着点复杂的情绪。
张软软的脸更烫了，她扯了扯黑瞎子的袖子，低声说：“吃饭吧，别说了！”
黑瞎子拍了拍她的手，算是应了，却故意又往她脖子那边瞥了一眼，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吴邪和解雨臣听见：“昨天晚上太急了，没注意，下次一定轻点。”
“你！”吴邪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吴邪。”解雨臣拉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头，“算了。”
吴邪看着解雨臣，又看看黑瞎子那副得意的嘴脸，最后把目光落在张软软身上。她低着头，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表情，只有露在外面的耳朵红得厉害。
他心里的火气像被泼了盆冷水，一下子灭了大半。是啊，算了。黑瞎子是她双胞胎儿子的父亲，他们是名正言顺的一对，他有什么资格发火？
吴邪重新坐下，拿起筷子，却没什么胃口，只是僵硬地往嘴里扒拉着白粥，味同嚼蜡。
解雨臣也好不到哪里去，端着茶杯，一口没喝，眼神落在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阳光照进来，落在他脸上，却没带来一点暖意。
黑瞎子倒是吃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给张软软夹菜，还不忘逗弄婴儿车里的双胞胎。“小安，看爸爸，爸爸给你夹了蛋黄。”“小宁，等你长大了，爸爸教你打枪。”
张陶陶不明所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声问：“妈妈，吴叔叔和解叔叔怎么不吃菜呀？”
张软软勉强笑了笑：“他们可能不饿，陶陶快吃，吃完我们还要练功呢。”
早饭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里结束了。吴邪放下碗筷，没说话，起身就往外走。解雨臣也跟着站起来，看了张软软一眼，转身跟了出去。
院子里很快传来拳脚相撞的声音，比平时狠戾了不少，像是在发泄。
张软软看着门口的方向，叹了口气。“你看你，非要惹他们。”
黑瞎子把最后一口粥喝完，擦了擦嘴：“惹他们怎么了？我又没说错。”他把双胞胎从婴儿车里抱出来，一手一个，“再说了，让他们认清现实，对大家都好。”
张软软没再反驳，只是低头收拾碗筷。她知道黑瞎子说得对，吴邪和解雨臣对她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可她心里只有孩子们，以后再说吧。
只是看着他们刚才阴沉的脸色，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毕竟相识一场，闹成这样，总归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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