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在斗里见惯了金银珠宝、古董珍玩的人，为了几个孩子，在路边小镇搜罗这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笨拙地准备着惊喜。
第二天一早，他们换了辆车，避开可能被追踪的路线，一路往杭州赶。越靠近江南，空气里的水汽就越重，路边的稻田泛着油绿，偶尔能看见白墙黑瓦的村庄，炊烟袅袅，鸡犬相闻，和戈壁的苍凉截然不同。
“快到了。”解雨臣看着导航，“还有一个小时就能到二叔家。”
吴邪的心跳莫名快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翻出上次和张陶陶的照片。照片里的小男孩，有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正举着块桂花糕往镜头前凑，脸上沾着糕粉，像只偷吃东西的小猫。这是张起灵的儿子，眉眼像极了那个沉默的男人，却比他多了几分活泼，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藏着星星。
“想什么呢？”解雨臣递过来一块薄荷糖。
“想陶陶会不会还在害怕。”吴邪剥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清凉的味道压下了心头的燥热，“上次走的时候他还抱着我的腿哭，说要跟我去沙漠。”
解雨臣笑了笑，“小孩子忘性大，再说你答应给他带糖，他肯定马上就忘了害怕了！”
车拐进熟悉的巷子时，吴邪一眼就看见门口那棵老槐树。树下拴着只大黄狗，正趴在地上打盹，听见车声，立刻竖起耳朵，摇着尾巴跑了过来。
“富贵！”吴邪推开车门就冲了过去，大黄狗兴奋地扑上来，爪子搭在他胳膊上，舔得他一脸口水。
“慢点，别急。”解雨臣跟在后面，刚站稳，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
张软软抱着双胞胎走了出来，看见他们，眼睛瞬间红了。“吴邪！小花！瞎子！”张软软的声音带着哭腔，怀里的双胞胎睁大眼睛，盯着他们看。
“软软。”黑瞎子走过去，声音难得放得很轻，伸手想抱她，又怕吓到孩子，动作僵在半空。张软软笑着擦了擦眼泪，把双胞胎递给他。
跟在身后的张陶陶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看黑瞎子，又看了看吴邪，突然伸出小胖手，指着吴邪喊：“吴叔叔！糖！”
“哎！”吴邪的心一下子软得像棉花，赶紧从包里掏出那盒糖，蹲下来递给孩子，“给，吴叔叔给你带糖了。”
陶陶刚接过糖，然后慢腾腾地走过来，仰着小脸看解雨臣，小声说：“解叔叔。”
解雨臣笑着蹲下来，把木雕的小兔子递给他：“给你的，会喜欢吗？”
张陶陶点点头，接过小兔子，奶声奶气地说：“谢谢解叔叔。”
黑瞎子把齐小宁抱起来举得高高的，“想爸爸没？”
“想！”齐小宁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妈妈说爸爸去打坏人了，爸爸好厉害！”
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张软软忙着给他们倒水，吴邪被陶陶缠得没办法，只好拆开糖纸喂他吃糖，解雨臣和齐小安并排坐在台阶上，黑瞎子则抱着齐小宁，在院子里转着圈飞，笑声震得槐树叶都感觉要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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