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白从屋里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他站在门廊下,看着院子里闹成一团的年轻人和孩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很快又恢复了平日里严肃的样子,咳嗽了一声:“回来了就进来坐,站在院子里像什么样子。”
“二叔!”吴邪抬头喊了一声,眼睛有点热。
“二爷好。”解雨臣和黑瞎子也跟着打招呼。
吴二白点点头,目光扫过他们,最后落在吴邪身上:“东西拿到了?”
吴邪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说的是那块青铜铃铛,点了点头:“嗯,在我身上。”
“进屋说。”吴二白转身往里走,“软软,带孩子去旁边玩,我跟他们说点事。”
张软软应了一声,笑着拍了拍手:“陶陶,小宁,小安,咱们去买糖葫芦好不好?”
“好!”三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喊,立刻从大人身边跑开,拉着张软软的手往外走。齐小宁跑了两步,又回头冲黑瞎子喊:“爸爸,你要给我买最大的糖葫芦!”
“知道了!”黑瞎子笑着挥手,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巷口,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淡了下去。
进了屋,吴二白泡了茶,院子里的喧闹被关在门外,屋里瞬间安静下来。他喝了口茶,缓缓开口:“张海客的人确实在杭州活动,不止一拨,看样子是势在必得。”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吴邪问道,“一个青铜铃铛而已,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
“那不是普通的青铜铃铛。”吴二白放下茶杯,目光沉沉,“那是张家历任族长的信物,有了它,就能调动张家残余的势力。他想要重新重建张家,这个青铜铃铛就是他的筹码!”
解雨臣皱眉:“张家不是已经散了吗?”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吴二白说,“就算散了,盘根错节的势力还在,尤其是海外那些分支,一直认信物不认人。谁拿到青铜铃铛,谁就能号令他们。”
黑瞎子摸了摸下巴:“那哑巴张知道这事吗?”
提到张起灵,屋里的气氛沉默了几秒。吴邪想起那个总是沉默的男人,想起他为了这个家族背负的一切,心里就像堵了块石头。那个青铜铃铛,对他来说到底是荣耀,还是枷锁?
“青铜铃铛先放在我这儿吧。”吴二白看着吴邪,“我这里安保措施完善,张海客一时半会儿攻不进来。等张起灵出来了,再做打算。”
吴邪把裹着红布的青铜铃铛拿出来,放在桌上。
“也好。”解雨臣开口,打破了沉默,“放在二爷这里确实稳妥些。”
黑瞎子点头:“我没意见,正好能安心陪孩子几天。”
事情说定后,吴二白留他们在家吃饭。张软软带着三个孩子回来时,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零食,齐小宁举着两串糖葫芦,献宝似的递给黑瞎子:“爸爸,给你吃!”
齐小安则把一串糖葫芦递给解雨臣,小声说:“解叔叔,甜的。”
张陶陶最黏吴邪,抱着他的腿,把手里啃了一半的糖葫芦往他嘴边送:“吴叔叔吃。”吴邪笑着咬了一口,山楂的酸混着冰糖的甜在嘴里化开,酸得他眯起眼睛。
饭桌上更是热闹,三个孩子坐在儿童椅上,叽叽喳喳地说着话,齐小宁抢了齐小安的排骨,被张软软瞪了一眼,吐了吐舌头又放回去。张陶陶拿着勺子敲碗,被吴邪轻轻拍了下手,立刻委屈地瘪起嘴。
吴二白坐在主位上,看着这一幕,虽然没说话,嘴角却一直微微扬着。
饭后,黑瞎子被齐小宁缠着讲故事,张软软带着齐小安去洗澡,吴邪和解雨臣则陪着吴二白在院子里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