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手艺就是好。”吴邪笑了笑，往后退了退，给解雨臣腾地方。
解雨臣没抬头，嘴角却弯了弯：“比你强点。”
吴二白看着他们一递一接的默契，忽然觉得这书房里的空气有点闷。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我出去透透气。”
刚走到院子，就看见张软软抱着齐小安坐在廊下，孩子大概是困了，趴在她怀里打盹，小手还抓着她的衣角。她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嘴里哼着不成调的童谣。
“软软。”吴二白走过去。
张软软抬头，连忙想站起来，被他按住了：“坐着吧，孩子睡了。”她把齐小安往怀里拢了拢，声音压得很低，“二叔，您找我？”
“没什么。”吴二白在她旁边的藤椅坐下，“看你这几天累着了，让吴邪他们多搭把手。”
“不累，他们都帮衬着呢。”张软软笑了笑，眼里有浅浅的梨涡，“吴邪天天带陶陶玩，小花帮我带着孩子玩，瞎子……瞎子天天陪着孩子。”
吴二白看着她，忽然觉得这姑娘身上有种很特别的韧性。当年她刚和黑瞎子在一起那会儿，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这些年经历了这么多事，竟也硬生生熬出了这样从容的气度。
“瞎子那性子，野惯了。”吴二白说，“委屈你了。”
张软软摇摇头，低头看着怀里的齐小安：“他也是身不由己。斗里的事，我不懂，也帮不上忙，只能在家里守着，等他回来。”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有时候也怕，怕他回不来……”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停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跟您说这些干什么，怪扫兴的。”
吴二白没接话，心里却明镜似的。这姑娘看着温顺，心里的主意比谁都正。她守着这个家，守着三个孩子，何尝不是在守着一个渺茫的希望？
这时黑瞎子抱着张陶陶走过来，孩子已经睡熟了，小脑袋靠在他肩头，口水打湿了一片衣襟。“软软，陶陶睡了，我抱他去床上。”
“嗯，轻点放。”张软软站起身，想接过孩子，被黑瞎子按住了，“你坐着，我来就行。”
他抱着孩子往里屋走，经过吴二白身边时，脚步顿了顿，低声说：“二叔，谢了！”
吴二白摆摆手，没说话。
等黑瞎子出来，院子里只剩下他和张软软，吴邪和解雨臣不知什么时候回了房。
“瞎子。”张软软忽然开口说道，“你说……吴邪和小花，是不是对我太好了？”
黑瞎子愣了一下，挠了挠头：“他们那是……那是看你带孩子辛苦。”即使他心里知道不是，但还是不想让那两人那么快就抱得美人归！
“想什么呢？”黑瞎子语气有点硬，“他们俩对你好还不是看在我和哑巴张的面子上？别瞎琢磨。”
张软软看着他，没说话。她认识黑瞎子这么多年，还能看不出他在强装镇定？“我去看看小宁。”她站起身，逃也似的往里屋走，走到门口又停住，回头看了黑瞎子一眼，“你也早点睡。”
黑瞎子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才颓然地坐在藤椅上，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抖了半天也没抽出一根烟。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吴邪看张软软的眼神，那是藏不住的喜欢。解雨臣呢？那人惯会藏心思，可眼神骗不了人，他看张软软时，眼里的温柔能溢出来。
黑瞎子苦笑一声，摸出打火机，咔哒一声点燃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复杂地望着地面。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