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看着走近的张软软,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口红上,了然地笑了笑:“瞎子又骗到钱了?”
“吴邪买了他的祖传药酒。”张软软无奈地摇头,将口红塞进口袋。
解雨臣领着她走向茶室,路上似不经意地问:“你喜欢那个色号?”
张软软一怔,随即明白他看到了口红:“嗯,之前用的快完了。”
解雨臣推开茶室的门,“下次我多买点给你。”
茶室里,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具已经摆好,旁边放着几罐不同的茶叶。张软软在桌边坐下,看着解雨臣熟练地温壶、置茶,动作优雅得像在表演艺术。
“下午来的是什么客人?”她问道。
“几位收藏家。”解雨臣冲入热水,茶香立刻弥漫开来,“二爷牵的线,想看看解家新收的几件古董。”
他递来一杯清茶,张软软小心接过。茶汤澄澈透亮,香气清幽,入口回甘。“好茶。”她由衷赞叹。
解雨臣微笑:“这是今年新摘的碧螺春,只采头一茬嫩芽。”他又泡了一壶,“下午你愿意一起出席吗?可以带陶陶来见识见识。”
张软软犹豫了一下:“他不会捣乱吧?”
“不会。”解雨臣肯定地说,“那孩子比很多大人都沉稳。”
正说着,院子里传来一阵欢快的脚步声,接着是张陶陶清脆的喊声:“妈妈!黑爸爸教我新招式了!”
张软软走到窗前,看见陶陶站在院子里,正对着一个木人桩练习。他的动作虽然稚嫩,却已经隐约有了章法,尤其是转身的那一下,活脱脱是个小号的张起灵。
“学得真快。”解雨臣站在她身旁评价道。
张软软点点头,心里却五味杂陈。陶陶才四岁,就已经展现出如此惊人的学习能力,这到底是福是祸?
午饭时,黑瞎子的生意经成了餐桌上的笑谈。吴邪得知那药酒的真实成本后,气得直瞪眼,却被黑瞎子一句“你自己不识货怪谁”堵了回去。连一向严肃的吴二白都忍不住摇头。
“瞎子啊!”吴二白放下筷子,“你这张嘴,死人都能说活了。”
黑瞎子得意地咧嘴一笑:“二爷过奖了。要不您也来一瓶?给您老熟人价,四百八。”
吴二白笑骂着扔过去一颗花生米,黑瞎子敏捷地接住,丢进嘴里嚼得嘎嘣响。
饭后,张软软帮保姆收拾碗筷,黑瞎子蹭到她身边:“下午有空吗?”
“怎么了?”她将一叠盘子放进洗碗机。
“教你两招实用的。”黑瞎子压低声音,“万一哪天我不在……”
张软软的手停在半空:“你要走?”
黑瞎子推了推墨镜:“不是现在,但总有分开的时候,得提前准备。”
张软软没说话,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是啊,黑瞎子从来不是能被束缚住的人,他能陪自己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
“中午吧。”她最终说,“等孩子们午睡后。”
下午的茶会如期举行,解雨臣的几位客人都是文玩界的行家,举止谈吐不俗。张陶陶安静地坐在张软软身边,眼睛却一直盯着展示柜里的几件青铜器,尤其是那个小小的铃铛形器皿。
“小朋友对青铜器感兴趣?”一位戴金丝眼镜的老者注意到陶陶的目光,和蔼地问道。
陶陶点点头,小手指着那个铃铛:“这个会响吗?”
老者惊讶地看向解雨臣:“这孩子眼力不错啊,知道是铃铛?”
解雨臣微笑:“他父亲是考古专家,可能耳濡目染吧。”
张软软心头一跳,解雨臣这话说得巧妙,既不算撒谎,又不会暴露陶陶的真实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