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袋刚放上去就冒起白烟,陶陶突然尖叫一声,小手在空中乱抓,指甲在张软软胳膊上划出了几道红痕。黑瞎子一把按住他乱蹬的腿:“这他妈哪是发烧,这是要自燃啊!”
“去接盆凉水来!”张软软声音都变调了,陶陶身上的金纹已经蔓延到了脖子,像是有生命似的在皮肤下游走。齐小安吓得哇哇大哭,被黑瞎子拎起来塞进游戏围栏里:“待着别动!”
水龙头开到最大,黑瞎子直接抱着陶陶往洗手池里按。水流冲在孩子身上瞬间变成蒸汽,整个卫生间烟雾缭绕像桑拿房。张软软急得直扯自己头发:“医生怎么还不来!”
门铃就在这时响了。吴邪满头大汗冲进来,身后跟着个穿白大褂的老头。老头刚摸了下陶陶的脉搏就跳开半米远:“这、这孩子体温超过42度了!得马上送ICU!”
“送个屁!”黑瞎子一把揪住老头的领子,“你他妈看看他身上的纹路,这是普通发烧吗?”老头眼镜滑到鼻尖,盯着陶陶锁骨下的金纹直哆嗦:“这、这不符合医学常识……”
医生趁乱溜到门口:“我、我建议你们到北京协和……”话没说完就被黑瞎子一个苹果砸在背上,连滚带爬地跑了。
客厅里安静得可怕,只剩陶陶微弱的喘息声。齐小宁和齐小安趴在围栏上小声抽泣,吴邪往陶陶身上泼水,水珠碰到皮肤就滋啦一下蒸发了。
“得找张海客。”吴邪突然说,“上次小哥血热发作,就是他们张家人的方子压住的。”
张软软猛地抬头:“你疯了?上个月他们的人还想把陶陶绑去香港!”
黑瞎子把湿透的衣服扯下来扔在地上:“那次是张海盐那个疯批自作主张。”
“我……”吴邪蹲下来捂着脸,手指缝里漏出哽咽,“我答应过小哥要照顾好他……”
黑瞎子摸出手机划拉两下:“我现在打电话,直升机两小时就能到。”
张软软把陶陶抱得更紧了,身上的金纹已经爬到了脸颊。她突然发现陶陶的指甲变成了淡金色,正一点点伸长。
“打吧。”她最终咬着牙说,眼泪砸在陶陶滚烫的额头上,“但我要全程跟着,他们敢动陶陶一根手指头……”
“知道知道,你把他们都剁了喂狗。”黑瞎子已经拨通了电话,快速说着什么。吴邪蹲在旁边,无意识地啃着自己指甲,啃得满嘴血味都没察觉。
电话打完才几分钟,门铃又响了。张软软条件反射抱紧陶陶,黑瞎子从猫眼看了眼就骂出声:“这么快?”
门外的人,手里拎着个小箱子。见门不开,她直接用特殊手段打开了。
“张海杏?”吴邪差点蹦起来,“怎么是你?”
女人没理他,径直走到陶陶面前蹲下。她手指刚碰到孩子额头就烫出个水泡,然后面不改色地打开青铜箱,取出三根银针扎在陶陶锁骨下方。
金纹蔓延的速度肉眼可见地慢了,张海杏这才抬头看张软软:“我哥让我先来稳住情况,直升机在楼顶等着。”
张软软盯着那三根微微震颤的银针:“张海客呢?”这个张海杏现在是不是已经被汪家的人调包了,那自己的陶陶是不是已经暴露在汪家的眼皮子底下了?
“在香港准备药浴。”张海杏收起箱子,“这孩子血统纯度超出预期,普通方法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