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管凑近陶陶嘴边，孩子本能地往后缩。张软软咬开塞子，自己先舔了舔，甜的带着铁锈味。陶陶这才张嘴，液体滑入喉咙的瞬间，他浑身金纹猛地亮了一下，又迅速暗下去。
“见效了。”张海客收回平板，“再撑二十分钟。”
车子驶入半山别墅时，张软软隔着车窗看见十几个穿黑西装的人站在庭院里，她下意识抱紧了陶陶。
“都是医疗组的。”张海客下车替她开门，“我亲自挑的人。”
别墅地下室被改造成了医疗室，正中央摆着个浴桶，里面黑乎乎的汤药正在冒着泡。张软软凑近闻了闻，被呛得直咳嗽，这味道像煮糊的中药混着血腥气。
“脱衣服。”张海杏指挥两个女助手过来，“水温60度，泡三分钟就得捞出来。”
张海客摆摆手，所有人退到门外。张软软抖着手给陶陶脱衣服，孩子身上的金纹已经蔓延到了大腿，皮肤烫得吓人。她刚把陶陶放进浴桶，药液就滋啦沸腾了起来，蒸汽糊了满脸。
张陶陶撕心裂肺地哭出了声，小手扒着桶沿要爬出来。张软软按着他肩膀不松手，眼泪砸进药汤里：“再忍忍……再忍忍……”
张海客在倒计时，陶陶的哭声渐渐弱了下去，变成小动物似的呜咽。金纹开始从四肢往心口退缩，药汤却越来越浑浊，表面浮起一层金色油膜。
“时间到！”张海客破门而入，和张海杏一左一右把陶陶捞了出来。孩子浑身通红，但呼吸平稳多了。
张软软用毯子裹住陶陶时，发现他指甲恢复了淡粉色。张海杏拿着采血针过来，被她一把拦住：“干什么？”
“常规检查。”张海客亮出试管，“就取几毫升。”
针头扎进陶陶血管时，孩子连哼都没哼一声。张软软盯着那管暗金色的血，突然问：“小哥小时候也这样？”她不相信张家人的血也这样！她见过张起灵的血，颜色和平常人的血没什么两样，绝不是这种金色的！
“比这严重十倍。”张海客把血样交给助手。他当然不会告诉张软软，他们的血没有像张陶陶这个颜色的。所以打算拿他的血做实验，看看和他们张家人的血有什么不同。
医疗组围着陶陶做检查时，张软软瘫在走廊长椅上。手机震动起来，是吴邪打来的电话。齐小安和齐小宁挤在手机前：“陶陶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呀？”
“很快……哥哥在治病，很快就回去了。”张软软说道。
黑瞎子的声音从画面外飘来：“花儿爷派专机等着了，随时能接你们回来。”
挂掉电话，张海客递来杯热茶：“他暂时稳定了，但以后每三个月要泡一次药浴。”
“我要配方。”张软软没接茶杯。
“给你也没用。”张海杏靠在墙上冷笑，“主料是张家古楼里的青铜树粉，外面买不到。”
张海客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有治本的办法，送他去青铜门后面。那里面的时间流速能帮助控制血热。”这确定也是一个办法，但他也有私心，他想让张起灵回来。
“休想！”张软软茶杯砸在地上，“你们就是想骗他进去替张家守门！”别以为她不知道张海客在想什么，他想都不要想！
争吵声惊动了医疗室里的人，陶陶虚弱地喊了声妈妈，张软软冲进去时，看见他正试图拔手上的留置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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