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陶陶眼泪汪汪地拽着张软软的衣角，“我想吴叔叔……”
张海客站在门口欲言又止，张软软给陶陶穿好外套，抱起孩子就往外走。
“等等。”张海客追上来塞了个保温箱，“两周量的药，温水冲服。”他犹豫了一下，“下次发作前……随时联系我。”
回程直升机上，张软软翻开他衣领检查，金纹已经完全消失了，只留下淡淡的红印。
驾驶舱突然递来张纸条，是解雨臣的笔迹：已联系北京专家明早会诊。
张软软把纸条捏成团，张陶陶在她怀里蹭了蹭，无意识地嘟囔：“爸爸……”她摸出手机，相册里存着张起灵进青铜门前的最后一张照片。男人低头亲吻陶陶额头的画面有点模糊，但能看清他嘴角是上扬的。
“快了。”她轻声对睡着的陶陶说，也像对自己说，“爸爸就快回来了。”
直升机降落在解雨臣家楼顶时，天已经黑透了。张软软抱着熟睡的陶陶刚下飞机，就看见吴邪和黑瞎子像两尊门神似的杵在停机坪边上。
“怎么样？”吴邪一个箭步冲上来，伸手想摸陶陶的额头又不敢碰，手指悬在半空直抖。
“烧退了。”张软软把孩子的脸往怀里藏了藏，夜风有点凉，“张海客说暂时稳定了。”
黑瞎子接过张海客给的保温箱，掀开盖子闻了闻，立刻皱起了鼻子：“这什么玩意儿？比胖子的脚还臭！”
吴邪凑过来看，保温箱里整齐码着十几包中药，黑褐色的药粉装在密封袋里，每袋上都贴着手写标签。“张海客还挺细心。”吴邪嘟囔着把药塞回去，“连服药时间都标好了。”
黑瞎子啪地合上盖子：“他那是怕咱们把他张家的宝贝药方用错了。”说完突然想起什么，扭头问张软软，“那老狐狸没提别的要求吧？”
张软软摇摇头，抱紧怀里的陶陶往里面走。她不想现在说青铜门的事，尤其是当着吴邪的面。
电梯下到客厅，双胞胎的玩具散了一地。齐小安的挖掘机翻倒在茶几旁，铲斗里还装着半块咬过的饼干。张软软轻手轻脚地把陶陶放在沙发上，刚想去找条毯子，厨房灯突然亮了。
“回来了？”解雨臣端着砂锅走出来，身上还系着围裙。他头发有点乱，左边袖口的钻石袖扣不见了，看起来像是刚跟人打过架。
黑瞎子吹了声口哨：“哟，花儿爷亲自下厨？”
解雨臣把砂锅放在餐桌上，掀开盖子，浓郁的鸡汤香味飘出来，“让餐厅送来的半成品，热了热。”
吴邪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凑过去就要舀汤，被黑瞎子用筷子敲了下手背：“洗手去！刚摸过药袋子就抓勺子，也不怕把陶陶的药性给冲了。”
张软软给陶陶盖好毯子，去卫生间拧了条湿毛巾。回来时看见解雨臣蹲在沙发边，正用手机的手电筒照陶陶的瞳孔。
“正常了。”他关掉手电筒，轻声说道，“北京那边的专家我联系好了，明天上午十点用电脑视频会诊。”
张软软用湿毛巾擦陶陶的小脸，孩子睡得沉，只在毛巾碰到嘴角时皱了皱眉。她突然发现陶陶右手腕内侧有个小红点，像是刚抽过血留下的针眼。
“张海客取的样本不止几毫升。”她盯着那个红点说道。她一直陪着居然没发现，那帮人真是手段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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