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张起灵的声音沉了沉，可眼神里没什么火气，“古楼里机关太多，你怀着孕，经不起折腾。”
“那你就能经得起？”张软软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你当我不知道？你上次去长白山，身上的伤养了大半年才好！这次去张家古楼，说不定比长白山还危险，你让我怎么在家待得住？”
院子里的三个人听见动静，都没敢进来。吴邪扒着门框往里瞅，被黑瞎子一把拽了回去。
“让他们俩说。”黑瞎子压低声音，“这种时候，咱掺和啥。”
屋里，张起灵看着哭得直抽气的张软软，喉结动了动，突然把她搂进怀里。他的怀抱很结实，带着点淡淡的药味，张软软把脸埋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稍微踏实了点。
“我很快回来。”他说，“最多三天。”
“三天？”张软软抬头看他，眼睛红红的，“你骗谁呢？张家古楼在千里之外，光赶路就得两天，你还想三天来回？”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字。张软软凑过去一看，全是关于张家古楼的地形和机关，有些地方还画了简图，旁边标注着破解的法子。
“我准备了好久了。”他指着其中一页，“从这里进去，找到第三层的青铜镜，拿到里面的玉琮，就能化解灵胎的戾气。”
张软软看着那本子上的字，突然明白过来。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从她怀孕那天起，就开始准备了。那些半夜起来查看她情况的夜晚，那些偷偷放在她枕头下的符纸，全都是因为这个。
“你怎么不早说？”她吸了吸鼻子，心里又酸又胀。
“怕你担心。”张起灵把本子合上，塞进她手里，“要是我三天后没回来，你就打开这个本子，让吴邪带你们去。”
“呸呸呸！”张软软赶紧捂住他的嘴，“不许说这种话！你必须回来，平平安安地回来，不然我……”
她想说不然我就带着孩子去找你，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不能说这种话，太不吉利了。
张起灵把她的手从自己嘴上拿下来，握在手里揉了揉：“等我回来，咱给孩子起个正经名字。”
“嗯。”张软软点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张起灵走了。张软软扒着窗户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跟吴邪他们三个说了几句话，然后转身走进晨雾里，很快就没了踪影。
“别担心了。”吴邪端了碗粥进来，“小哥是谁啊？那可是张起灵，就算是阎王爷想留他，也得掂量掂量。”
张软软没接粥，只是盯着窗外发呆。肚子里的小家伙突然动了一下，轻轻踢了她一脚，像是在安慰她。
“她是不是也在担心小哥？”她摸了摸肚子，小声问。
“肯定是。”吴邪在她旁边坐下，挠了挠头，“不过你也别太紧张，我刚才跟黑瞎子商量好了，我们轮流给你讲故事，保证让你开开心心的，等小哥回来。”
张软软听着听着，心里的焦虑少了点。可到了下午，她突然觉得一阵心慌，肚子里的小家伙也开始不安分，在她肚子里翻来翻去，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怎么了？”解雨臣最先发现她不对劲，把削了一半的苹果放下，“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事。”张软软按住肚子，额头上全是冷汗，“就是突然觉得……小哥好像遇到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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