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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宴倒计时

太阴腐尸记

晨雾像一层薄纱笼罩着临江城,我坐在客栈后院的石阶上,看着白昭璃用银针挑破指尖,将一滴血珠滴入照冥灯芯。灯焰"嗤"地窜高,映得她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密的阴影。

  "还在想那个梦?"我轻声问。

  她的指尖微微一顿,银铃随着动作发出细碎的声响。"你不也是?"她没抬头,声音比灯焰还轻,"剑穗都系反了三次。"

  我低头看着被自己折腾得乱七八糟的剑穗,哑然失笑。从噩梦中惊醒后,我的手指就一直不听使唤,连最简单的绳结都打不好。

  石板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青鸾抱着窥天镜冲进院子,墨绿色的瞳孔在晨光中莹莹发亮。"我查到了!"她气喘吁吁地摊开一本泛黄的古籍,"《异物志》里记载,饕餮最后一次记载是在周幽王时期,饕餮的最后一名子嗣燚鬃被太史籀用镇狱鼎封印..."

  “还有这事,异物志里还有这种东西,我怎么不知道?(原来饕餮还有子嗣嘛,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铜镜映出我们三人苍白的脸色——活像三个刚从坟里爬出来的僵尸。

  "所以那玩意至少上千岁了?"我干巴巴地笑了笑,试图缓解凝重的气氛,"放在我们那儿都能评上文物保护单位了。"

  白昭璃的灯焰突然摇晃起来。我这才注意到她的袖口有道细小的裂痕,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是昨晚拉我躲避影行攻击时刮伤的。

  "别动。"我抓住她的手腕,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她的皮肤冰凉,像一块浸在溪水里的白玉,让我想起穿越前博物馆里见过的战国玉璧。

  阿璃下意识要抽回手,却被我握得更紧。"伤口感染了怎么办?"我故意板起脸,"白大医师连自己的伤都不管?"

  药粉洒在伤口上时,她轻轻"嘶"了一声。我放轻动作,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感受到一丝细微的颤抖。晨光透过她散落的发丝,在石阶上投下跳动的光斑,像一群顽皮的小精灵。

  "赵大哥..."青鸾突然凑过来,把铜镜怼到我面前,"你脸好红啊!"

  "胡说什么!"我和阿璃异口同声地呵斥,随即又同时别过脸去。照冥灯的火苗"啪"地爆了个火花,青白色的焰心染上一抹橘红。

  青鸾狡黠地眨眨眼,正要继续调侃,院墙外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林晚星斜倚在月洞门边,黑紫发编成的马尾在晨风中轻轻摇晃。她手里把玩着青铜星晷仪,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活像只刚偷到鱼的猫,我不禁莞尔,看来在这个世界,我注定要被一群猫一样的姑娘围绕着,不过我喜欢。

  "学姐!"我触电般松开阿璃的手,"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占星术士找人不靠腿,靠这个。"她晃了晃星晷仪,指针正疯狂旋转,"昨晚荧惑星突然变轨,我就知道出事了——"她的目光在我们三人之间转了一圈,"看来你们已经见过'饕餮'了?"

  林晚星的话让院子里的空气瞬间凝固。白昭璃的灯焰猛地一颤,青鸾怀里的铜镜"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学姐,"我咽了口唾沫,"你是说...饕餮要来临江城?"

  林晚星漫不经心地转着星晷仪,指针发出细微的咔嗒声。"三十天内。"她歪着头,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而且这次可不是之前那些小打小闹能比的。"

  青鸾捡起铜镜,镜面已经蒙上一层诡异的青铜色雾气。"可是...可是先前的那些腐尸我们都差点没打过..."

  "喂喂,小麻雀,"林晚星突然伸手揉了揉青鸾的头发,"这么丧气可不像你啊。"

  “喂!我跟你很熟吗?你怎么也这么叫我。”

  我盯着学姐那副永远轻松自在的表情,终于忍不住问出了憋在心里的问题:"学姐,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淡定?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林晚星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她慢悠悠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麦芽糖,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办法?没有啊。"

  "什么?"我们三人异口同声。

  "我早摆烂了。"她耸耸肩,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随意,"占星术只能预知危险,又不能变出解决办法。既然横竖都是死,不如吃好喝好,我都挣扎一年了,自然已经没什么奢求。"

  白昭璃的灯焰"啪"地爆了个火花,显然被这种态度气到了。我却被逗笑了——这确实很"林晚星"。

  "学姐,"我无奈地摇头,"你这心态也太..."

  "太明智了?"她眨眨眼,突然正色道:"不过说真的,我确实有个想法。"

  我们立刻竖起耳朵。林晚星却突然把星晷仪往我怀里一塞:"先帮我拿着这个。"

  就在我手忙脚乱接住星晷仪的瞬间, 晨雾像一层薄纱笼罩着临江城,我坐在客栈后院的石阶上,看着白昭璃用银针挑破指尖,将一滴血珠滴入照冥灯芯。灯焰"嗤"地窜高,映得她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密的阴影。

  "还在想那个梦?"我轻声问。

  她的指尖微微一顿,银铃随着动作发出细碎的声响。"你不也是?"她没抬头,声音比灯焰还轻,"剑穗都系反了三次。"

  我低头看着被自己折腾得乱七八糟的剑穗,哑然失笑。从噩梦中惊醒后,我的手指就一直不听使唤,连最简单的绳结都打不好。

  石板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青鸾抱着窥天镜冲进院子,墨绿色的瞳孔在晨光中莹莹发亮。"我查到了!"她气喘吁吁地摊开一本泛黄的古籍,"《异物志》里记载,饕餮最后一次记载是在周幽王时期,饕餮的最后一名子嗣燚鬃被太史籀用镇狱鼎封印..."

  “还有这事,异物志里还有这种东西,我怎么不知道?(原来饕餮还有子嗣嘛,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铜镜映出我们三人苍白的脸色——活像三个刚从坟里爬出来的僵尸。

  "所以那玩意至少两千多岁了?"我干巴巴地笑了笑,试图缓解凝重的气氛,"放在我们那儿都能评上文物保护单位了。"

  白昭璃的灯焰突然摇晃起来。我这才注意到她的袖口有道细小的裂痕,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是昨晚拉我躲避影行攻击时刮伤的。

  "别动。"我抓住她的手腕,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她的皮肤冰凉,像一块浸在溪水里的白玉,让我想起穿越前博物馆里见过的战国玉璧。

  阿璃下意识要抽回手,却被我握得更紧。"伤口感染了怎么办?"我故意板起脸,"白大医师连自己的伤都不管?"

  药粉洒在伤口上时,她轻轻"嘶"了一声。我放轻动作,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感受到一丝细微的颤抖。晨光透过她散落的发丝,在石阶上投下跳动的光斑,像一群顽皮的小精灵。

  "赵大哥..."青鸾突然凑过来,把铜镜怼到我面前,"你脸好红啊!"

  "胡说什么!"我和阿璃异口同声地呵斥,随即又同时别过脸去。照冥灯的火苗"啪"地爆了个火花,青白色的焰心染上一抹橘红。

  青鸾狡黠地眨眨眼,正要继续调侃,院墙外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林晚星斜倚在月洞门边,黑紫发编成的马尾在晨风中轻轻摇晃。她手里把玩着青铜星晷仪,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活像只刚偷到鱼的猫,我不禁莞尔,看来在这个世界,我注定要被一群猫一样的姑娘围绕着,不过我喜欢。

  "学姐!"我触电般松开阿璃的手,"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占星术士找人不靠腿,靠这个。"她晃了晃星晷仪,指针正疯狂旋转,"昨晚荧惑星突然变轨,我就知道出事了——"她的目光在我们三人之间转了一圈,"看来你们已经见过'饕餮'了?"

  林晚星的话让院子里的空气瞬间凝固。白昭璃的灯焰猛地一颤,青鸾怀里的铜镜"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学姐,"我咽了口唾沫,"你是说...饕餮要来临江城?"

  林晚星漫不经心地转着星晷仪,指针发出细微的咔嗒声。"三十天内。"她歪着头,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而且这次可不是之前那些小打小闹能比的。"

  青鸾捡起铜镜,镜面已经蒙上一层诡异的青铜色雾气。"可是...可是先前的那些腐尸我们都差点没打过..."

  "喂喂,小麻雀,"林晚星突然伸手揉了揉青鸾的头发,"这么丧气可不像你啊。"

  “喂!我跟你很熟吗?你怎么也这么叫我。”

  我盯着学姐那副永远轻松自在的表情,终于忍不住问出了憋在心里的问题:"学姐,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淡定?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林晚星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她慢悠悠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麦芽糖,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办法?没有啊。"

  "什么?"我们三人异口同声。

  "我早摆烂了。"她耸耸肩,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随意,"占星术只能预知危险,又不能变出解决办法。既然横竖都是死,不如吃好喝好,我都挣扎一年了,自然已经没什么奢求。"

  白昭璃的灯焰"啪"地爆了个火花,显然被这种态度气到了。我却被逗笑了——这确实很"林晚星"。

  "学姐,"我无奈地摇头,"你这心态也太..."

  "太明智了?"她眨眨眼,突然正色道:"不过说真的,我确实有个想法。"

  我们立刻竖起耳朵。林晚星却突然把星晷仪往我怀里一塞:"先帮我拿着这个。"

  就在我手忙脚乱接住星晷仪的瞬间,她突然伸手捏住了我的脸颊,左右拉扯:"学弟啊,你这一脸'世界要完蛋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疼疼疼!"我挣扎着拍开她的手,"学姐你正经点!"

  "我很正经啊。"林晚星收回手,表情突然变得认真,"听着,虽然我没有必胜的办法,但星晷显示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她指向北方的天空,那里隐约泛着一丝不祥的青铜色:"饕餮虽然强大,但它刚苏醒不久,力量还不稳定。而且..."

  学姐的目光在我们三人的法器上扫过:"你们的星图武器,或许就是关键。"

  白昭璃的灯焰突然稳定下来,青鸾也握紧了铜镜。我低头看着手中的七星剑,剑身上的星纹微微发亮。

  "所以,"我深吸一口气,"我们还有机会?"

  林晚星又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样子,往嘴里塞了颗新的麦芽糖:"谁知道呢?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试试看。"

  她这种吊儿郎当的态度本该让人恼火,却莫名让我感到一丝安心。或许正是因为看透了最坏的结果,才能如此从容。

  "学姐,"我无奈地笑了,"你真是..."

  "太帅了?"她冲我眨眨眼,突然转身往院外走去,"我去买点吃的,你们慢慢商量对策。对了——"

  走到月洞门边,她回头扔来一个小布袋:"里面有我改良过的朱砂符,放在床头不会再做饕餮的噩梦。"

  布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被白昭璃稳稳接住。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既无奈又好笑。

  我们三人正围坐在石桌旁,林晚星留下的朱砂符摊在桌上,散发着她淡淡的香水味。白昭璃用银针轻轻拨弄着符纸,眉头微蹙。

  "这符纹..."她轻声道,"似乎掺杂了星砂。"

  青鸾凑近铜镜,镜面映出符纸上细微的闪光:"真的诶!和我的镜缘纹路有点像。"

  我刚要开口,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马蹄声、吆喝声、铜锣声混成一片,隐约还能听见"漕帮""大老爷"之类的喊叫。

  "怎么回事?"青鸾第一个跑到院门口张望,突然瞪大眼睛,"哇!好大的阵仗!"

  我和白昭璃跟过去一看——只见长街上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行进,为首的是一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面容与陆乘风有七分相似,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威严。他身后跟着数十名漕帮弟子,抬着大大小小的箱笼。

  "那...不会是....."我惊讶地转头看向白昭璃,"陆乘风的父亲?"

  阿璃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陆破海...他竟然从京城回来了。"

  (原来陆乘风爹还活着啊...)

  这个念头刚闪过,就见队伍中一个熟悉的身影——陆乘风正骑马跟在父亲身后,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他似乎感应到我们的目光,转头看见我们时眼睛一亮,随即又赶紧板起脸装作没看见。

  "噗..."青鸾捂嘴偷笑,"陆少爷装模作样的样子真好玩。"

  队伍渐渐远去,街上的议论声却更大了。

  "听说陆帮主这趟去京城,就是为了腐尸的事..."

  "可不是嘛,我二舅在衙门当差,说朝廷根本不当回事!"

  "嘘...小声点,我听说皇上派了禁军,说扫荡三回就能平定..."

  我听得直摇头。看来无论哪个朝代,官僚主义的毛病都一样——上面的人永远觉得问题很简单,下面的百姓却在水深火热中挣扎.....所以现在到底是哪个朝代?哪个皇帝当权?

  白昭璃突然轻哼一声:"禁军?他们连腐尸和死人都分不清。"

  "白姐姐说得对,"青鸾撇撇嘴,"上次那个什么指挥使,还问我们'这些僵尸怕不怕黑狗血'呢!"

  “这又什么时候的事情?”

  “好像是你跟陆乘风单挑昏迷那三天的事情。”

  我不禁失笑。看来中央了解腐尸的人确实少之又少,皇帝也是自以为是。不过陆破海这趟进京,至少说明漕帮这个民间组织比朝廷更重视这件事...我们正望着北方那片不祥的云霞,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陆乘风大步走来,脸色是从未见过的凝重,和我印象中的傲慢少爷完全不同。

  "父亲要见你们。"他简短地说,声音低沉,"关于鼎岳城的事。"

  白昭璃的指尖微微一颤,照冥灯的焰心也跟着晃动。我们跟着陆乘风穿过几条街巷,来到漕帮总舵。大堂内,陆破海正背对着我们站在一幅地图前,背影显得异常沉重,先前有一面之缘的各位堂主也早就恭候在此。

  "两个时辰前,"他转过身,声音沙哑,"鼎岳城的副官逃到临江,带来了消息。"

  他粗糙的手指划过地图上鼎岳城的位置,那里已经被朱砂画了一个刺目的红叉,除此之外还有36个大大小小的红叉。

  "龙渊死了。"陆破海闭了闭眼,喉结滚动,"整座城...没了。"

  大堂内一片死寂。我看见陆乘风的手紧紧攥着螭纹枪,指节发白。白昭璃的灯焰突然变得极低,几乎要熄灭。

  "老龙他..."陆破海的声音哽了一下,"用镇狱鼎拖住了那怪物,才让副官有机会逃出来报信。"

  他重重地拍了下桌案,震得茶盏叮当作响:"那畜生!竟敢——"

  话未说完,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陆乘风赶紧上前扶住父亲,却被一把推开。

  "我没事!"陆破海喘着气直起身,目光扫过我们四人,"你们手上的星图神器...现在比任何时候都重要。"

  他走到陆乘风身边,粗糙的大手抚过螭纹枪上的纹路:"老龙终究没能守住他的鼎,那群孽障真是卑鄙无耻......但即便如此,我们也一定要守住我们的枪。"

  血槐城的废墟上,青铜色的阳光透过血雾,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饕餮盘踞在城中央的祭坛残骸上,瘦骨嶙峋的身躯沐浴在诡异的日光中,倒鼎纹的瞳孔微微收缩,像是在凝视着常人无法理解的远方。

  巨人铁甲仰躺在不远处,五米高的青铜身躯随着鼾声起伏,肚皮上的鳞甲缝隙间不时渗出荧绿色的黏液。这个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巨人,此刻却像个吃饱喝足的孩童般酣,完全不在意身旁就是能一口吞掉他的恐怖存在。

  血霓裳的嫁衣在焦土上拖出沙沙的声响。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饕餮,往日甜腻疯癫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掩饰的恐惧。蔻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四个月牙形的血痕。

  "尊、尊主..."她的声音细如蚊呐,再不见先前的张扬。

  饕餮没有回头,但腹部的腐鼎玉微微亮了一瞬。血霓裳立刻僵在原地,嫁衣下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发抖。她永远忘不了昨天夜里那个画面——双生狼被一口吞噬时,那双写满不可置信的独眼。

  祭坛另一侧,织娘安静地跪坐着,银丝如流水般从她指尖淌出,在地面编织成复杂的星图。但与往日的从容不同,此刻她的银丝时不时会突然断裂——那是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造成的。每当这时,她就会立刻瞥向饕餮的方向,生怕引起注意。

  最诡异的要数葬星公。这个驼背老者依旧背着那具巨大的青铜棺,但棺材表面新添了几道裂痕。他蹲在阴影里,枯瘦的手指不断在棺面上画着某种符咒,又迅速擦掉,像是在计算什么,又像是在掩饰内心的恐惧。

  一阵带着腐臭的风掠过废墟,饕餮突然动了动脖子,发出骨骼错位的咔咔声。四位干部同时绷紧了身体。

  但饕餮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凝视着东南方的天空——那里,隐约可见临江城的轮廓。腐鼎玉表面泛起涟漪般的光晕,倒映出几个模糊的人影:手持青铜剑的少年,提灯的白衣女子,拿着镜子的少女还有...一杆泛着赤芒的长枪。

  血霓裳悄悄后退了几步,嫁衣下的手死死攥着一把沾血的银梳——那是她唯一从双生狼身上抢回的遗物。

  血霓裳深吸一口气,蔻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再次强迫自己再次向祭坛上的身影迈出一步。

  "尊、尊主..."她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您究竟...想要什么?"

  饕餮缓缓转过头来。那张没有眼睛的脸正对着她,裂至耳根的巨口微微张开,露出螺旋状排列的利齿。腐鼎玉在它胸口泛着诡异的幽光。

  "你......爱我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血霓裳如遭雷击。嫁衣下的身躯剧烈颤抖起来,精心修饰的指甲"啪"地折断了一根。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这个曾经以玩弄人心为乐的腐尸少女,此刻却被最简单的问题击溃了。

  (爱?什么是爱?)

  她混乱的思绪中闪过无数碎片:双生狼被吞噬时飞溅的黑血、织娘颤抖的银丝、葬星公躲在棺材后的算计...最后定格在饕餮那张诡异的脸上。

  "当...当然..."她终于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膝盖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奴婢对尊主...忠心耿耿..."

  饕餮的喉咙里发出黏腻的声响,像是冷笑又像是满意的咕噜声。它突然抬起左手,枯瘦的手指抓住右手小指——

  "咔嚓。"

  骨节断裂的脆响在死寂的废墟中格外刺耳。它竟硬生生扯下了自己的小指,断面处没有流血,只有蠕动的青铜色菌丝。

  "赏你的,你很乖。"

  那截手指被抛到血霓裳面前,在焦土上弹跳了两下。她惊恐地发现,饕餮的右手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长出了一模一样的手指。

  "吃。"

  这个单字像铁锤般砸在血霓裳心头。她颤抖着捧起那截手指,冰冷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到全身。螺旋状的齿痕还清晰可见,断面处的菌丝像活物般微微蠕动。

  当腐尸少女闭眼将手指塞进口中的瞬间,饕餮腹部的腐鼎玉突然大亮。一道青铜色的光晕笼罩了血霓裳,她嫁衣上的血迹开始诡异地流动,最终在袖口凝结成一个微缩的鼎形纹章。

  "很好......"饕餮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了许多,像是通过血霓裳的喉咙重新学会了人类的语言,"现在...去准备吧......"

  它重新转向东南方,倒鼎纹的瞳孔中映出临江城的轮廓。

  "最后的飨宴......何时才能品尝呢......"

  血霓裳跪伏在地,新获得的鼎纹在袖口微微发烫。她终于明白了——这不是赏赐,而是标记。就像屠夫在待宰的牲畜身上打下的烙印。

  而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饕餮裂至耳根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个弧度。

  第28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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