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旁多了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正和李姐热络地聊天。看到温苒，他惊喜地站起来。
万能人物张明："温苒？真是你啊！我是张明，咱们大学一个系的。"
温苒的膝盖撞上桌角。世界怎么这么小？这个穿着格子衬衫的男生确实眼熟——传媒大学2018级新闻系，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曾经在校报上发过一篇关于她的报道：《自媒体时代新闻伦理的边界——从食堂卫生事件说起》。
李玉梅"你认识？"
万能人物张明："校友。"
张明推了推眼镜。
万能人物张明："温苒当年可是风云人物，她拍的学校食堂过期油事件差点让后勤处长下台。"
温苒的咖啡杯在托盘上发出轻响。那篇报道后来被校方压了下来，她还因此背了个"夸大事实"的处分。这也是她最终辍学的原因之一。
万能人物张明："现在做探店博主了？"
张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合同。
万能人物张明:"你视频拍得确实好，连鹭卓红耳朵的细节都抓得那么准。"
李姐突然拍手。
李玉梅"对了！张明你和鹭卓不是室友吗？正好帮温苒多了解些素材。"
温苒的胃沉了下去。鹭卓居然是张明的室友？那她差点把他当笑料的事...
万能人物王阿姨:"苒苒！"
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角落里看报纸的老太太突然招手。
万能人物王阿姨："来，尝尝阿姨自己烤的曲奇。"
温苒如蒙大赦地逃离圆桌。这位满头银发的老人是店里常客，昨天就坐在靠窗位置。
万能人物王阿姨："别理那些小年轻。"
王阿姨塞给她一块小熊形状的饼干。
万能人物王阿姨:"我看得出来，你和那个小鹭师傅是一类人。"
温苒咬了口饼干，黄油香气在口腔炸开。
温苒"什么...一类人？"
万能人物王阿姨："都太把别人的话当回事。"
老人眨眨眼。
万能人物王阿姨："我观察他三个月了，每次被说'手抖'就往练习室跑，昨天更是练到凌晨两点。"
温苒的咀嚼慢了下来。凌晨两点...那不正是她视频刚发布的时间？
温苒"他看过视频了？"
话一出口温苒就后悔了。
王阿姨的皱纹舒展开来
万能人物王阿姨："看了十七遍呢，我数着。"
她从布袋里掏出部老款智能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温苒的视频页面。
万能人物王阿姨："这孩子从没被人夸过'可爱'，高兴得把每个评论都读了。"
温苒的喉咙突然发紧。操作台那边传来熟悉的嗓音
鹭卓"25号，您的拿铁。"
鹭卓正把咖啡递给一个戴渔夫帽的女孩，口罩不知何时摘掉了，嘴角抿出个羞涩的弧度。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侧脸，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
万能人物王阿姨:"他今天笑了三次。"
王阿姨像汇报机密般压低声音。
万能人物王阿姨:"比过去三个月加起来都多。"
温苒的相机还挂在脖子上，镜头盖却紧紧关着。李姐在远处招手示意她回去签合同，张明正凑在鹭卓耳边说着什么，后者闻言抬头看向她这边，眼神复杂得像是打翻的调色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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