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能人物王阿姨:"去吧。"
万能人物王阿姨:"记得多拍他做咖啡的样子，少拍脸。那孩子怕镜头，但不怕你。"
温苒走回圆桌时，鹭卓已经回到操作台。他的背影挺拔如青竹，洗杯子的动作却透着一股紧绷的韵律感。温苒突然注意到他后颈的胎记——那片咖啡色的落叶，此刻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合同摆在面前，李姐的钢笔已经拧开了笔帽。温苒深吸一口气，在乙方签名处工整地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在附加条款栏加了一行字："拍摄内容需经鹭卓本人确认后发布。"
李姐挑眉但没反对。张明若有所思地推了推眼镜。而操作台那边，鹭卓正把一杯新做好的拿铁放进托盘，拉花是朵蓬松的云，边缘带着可爱的锯齿状，像极了某人昨晚视频里的那杯。
风铃又响了，涌进来更多举着手机的年轻女孩。温苒把相机塞回包里，突然觉得今天的阳光太亮，亮得让人眼眶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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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苒盯着电脑屏幕上惨淡的数据分析，牙齿不自觉地咬住下唇。三天前发布的第二条视频《路师傅咖啡的隐藏菜单》播放量卡在8732，点赞数只有可怜的两百出头。评论区最热门的留言写着："商业味太重了，不如第一条真实。"
温苒"该死。"
她删掉第十七个备选标题，额头抵在冰凉的桌面上。胖橘跳上键盘，尾巴扫过她的鼻尖，带来一阵混合着猫粮和灰尘的气味。
手机震动起来，李姐的信息像把刀插进视网膜："明天有美食杂志来采访，重点拍鹭卓，你负责策划内容。"
温苒的拇指悬在回复键上方。自从签了那份合同，她的账号粉丝涨到了两万三，但每条视频下的质疑声也越来越大。"假""做作""剧本感太强"——这些词像附骨之疽般缠绕着每条更新。
"喵——"胖橘突然扑向窗外掠过的麻雀，打翻了马克杯。褐色的咖啡液在合同复印件上晕开，模糊了"独家合作"四个字。温苒手忙脚乱地抢救文件，却不小心点开了相册里一个加密文件夹——"废片素材"。
屏幕上瞬间铺满她从未发布的画面：鹭卓打翻糖罐时窘迫的侧脸，被客人嘲笑时攥紧的拳头，独自在储藏室揉太阳穴的疲惫身影。最早那条爆款视频里，她刻意剪掉了这些最具冲击力的镜头。
门铃突然响起。温苒慌乱地关闭文件夹，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透过猫眼，她看到鹭卓站在走廊里，黑色卫衣帽子拉得很低，手里提着个印有咖啡店logo的纸袋。
鹭卓"李姐让我送新品给你试喝。"
他的声音隔着门板显得闷闷的。
鹭卓"还有...明天的采访流程。"
温苒拉开门时，鹭卓的目光立刻黏在了地板上。他递过来的纸袋散发着肉桂和咖啡的混合香气，但温苒注意到他右手食指上又多了个新鲜的水泡。
温苒"你又被蒸汽烫到了？"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种熟稔的语气像是他们已经认识多年，而非仅仅两周的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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