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卓的耳尖肉眼可见地变红。
鹭卓"练习新配方..."
他顿了顿，突然抬头直视她的眼睛。
鹭卓"你上次说奶泡太厚的那款。"
这是鹭卓第一次主动提起她的意见。温苒的心脏突然跳快了几拍。两周来，他们的交流仅限于拍摄时的简单指令和咖啡口味反馈，像两条平行线般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温苒"要...要进来坐坐吗？"
温苒侧身让出通道，立刻被自己脱口而出的邀请吓了一跳。
鹭卓的视线扫过她身后堆满杂物的客厅——吃剩的外卖盒、散落的SD卡、贴满便签的显示器。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鹭卓"方便吗？"
温苒"当然！"
温苒一脚踢开挡路的抱枕，胖橘趁机窜出门外。鹭卓弯腰想拦住它，却不小心碰倒了玄关的雨伞架。金属杆砸在地板上的巨响让两人同时瑟缩了一下。
鹭卓"抱歉！"
温苒"对不起！"
异口同声的道歉后是更尴尬的沉默。最终鹭卓蹲下去收拾雨伞，温苒则冲进厨房找杯子，途中撞翻了料理台上的麦片盒。
鹭卓"你家...很生活化。"
鹭卓接过马克杯时小声评价。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他脸上，温苒这才注意到他左眼下方有道浅浅的疤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
温苒"乱得不像女生住处是吧？"
温苒自嘲地笑了笑
温苒"做博主的通病，作息全乱了。"
鹭卓小口啜饮着咖啡，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
鹭卓"我看过你早期的视频。"
温苒的手指僵在键盘上。她最早的视频是些校园街访和食堂测评，画质粗糙得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
鹭卓"那期过期油调查剪得很好。"
鹭卓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鹭卓"特别是后厨阿姨流泪的镜头...很真实。"
温苒的呼吸停滞了一秒。那是她最接近新闻理想的时刻，也是职业生涯的转折点——视频被校方强制删除，她背上了"夸大事实"的处分。而此刻，这个几乎算是陌生人的咖啡师，竟记得那个几乎无人问津的报道。
温苒"你...怎么找到的？"
鹭卓"张明发的系群链接。"
鹭卓放下杯子，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鹭卓"他说你以前很敢说真话。"
温苒突然觉得房间太闷。张明，那个在校报上质疑她"新闻伦理"的学长，居然在背后这样评价她？
温苒"现在不一样了。"
她听见自己苦涩的声音。
温苒"为了流量，我差点把你剪成笑料。"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闸门。鹭卓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近乎透明。
鹭卓"但你最终没有。"
两人之间的空气突然变得稀薄。温苒的电脑屏幕自动跳转到屏保模式，海底世界的蓝色光影在鹭卓脸上流动，让他看起来像是沉在水底。
鹭卓"明天的采访..."
鹭卓转移话题，从背包里抽出文件夹。
鹭卓"李姐希望重点拍手冲过程。"
温苒翻开企划书，里面详细标注了每个拍摄环节，甚至包括她应该提问的台词。最后一页用红笔圈出："务必特写拉花环节，强调'手抖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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