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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管严】噩梦寄生?不存在的!(下)

梦境调频

“……因为只有梦里……才敢哭啊……”

那句话轻飘飘地落下,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严浩翔的心口。空气凝滞,沉甸甸地压在两人之间。马嘉祺说完那句话,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伪装的气力,那双枯井般的眼睛重新垂下,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浓重的阴影。他不再看严浩翔,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更深地埋进被子里,像一只试图把自己缩回壳里的蜗牛,脆弱得不堪一击。

那句轻飘飘的绝望告白,如同淬毒的冰凌,深深扎进严浩翔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瞬间冻结了所有汹涌的质问和盘踞心头的荒谬感。他看着马嘉祺重新缩回被子里的单薄身影,那层被子仿佛不是保暖的织物,而是沉重到足以压垮脊梁的盔甲。空气里弥漫的疲惫和绝望,浓稠得令人窒息。

诊断书上的字迹,那些冰冷专业的术语——重度焦虑、躯体化症状、药物依赖——此刻在马嘉祺这句破碎的自白面前,都有了血肉模糊的实感。原来那些光怪陆离、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梦境,根本不是什么脑洞大开的奇幻冒险,而是马嘉祺挣扎求生的、鲜血淋漓的战场。他被拖进去,被迫成为那些扭曲场景的一部分,承受着马嘉祺不敢在现实中宣泄的、沉重到足以压垮灵魂的负面情绪。

一股尖锐的、混合着巨大愧疚和后怕的心疼,狠狠攥紧了严浩翔的心脏。他刚才冲进来时那股毁天灭地的怒火,此刻被冲刷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冰冷的、沉重的茫然。他做了什么?他差点摔了马嘉祺赖以维持最后一丝清醒的药!在这个人已经被噩梦啃噬得摇摇欲坠的时候,他还要再推上一把?

视线猛地扫回床头柜上那个深蓝色的药瓶。

“啪!”

一声脆响打破了死寂。

严浩翔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的、强烈的排斥,手臂猛地一挥!那只装着白色小药片的瓶子被他狠狠扫落在地,滚了几圈停在角落的阴影里,发出空洞的碰撞声。里面的药片哗啦散落出来,像一地惨白的、破碎的骸骨。他不要看到它!就是这东西把他拖进地狱,也是这东西,让马嘉祺变成现在这副行尸走肉的模样!

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摔掉的不是一个药瓶,而是三天噩梦的具象化身。做完这一切,他猛地转头,重新看向床上那个似乎已被这动静惊扰、蜷缩得更紧的身影。那双眼睛依然藏在睫毛的阴影下,没有看他,只有身体细微的颤抖泄露了主人内心的波澜。

“药?”马嘉祺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不知是在问药,还是在嘲讽自己,“……没了它,怎么熬?”

“熬个屁!”严浩翔打断他,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凶狠。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里投下一片沉沉的阴影,将床上的人完全笼罩。“从今天起,你不用那玩意儿了!”

马嘉祺终于抬起眼皮,那双枯竭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困惑的火光,像风中残烛,微弱地跳动了一下,看向严浩翔。那眼神似乎在问:不用药?用什么?用这无边无际的、能把人逼疯的清醒吗?

严浩翔读懂了那眼神里的绝望。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里沉甸甸的,压着那份刚刚滋长出来的、沉重又陌生的责任感和……心疼。他弯下腰,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一把掀开马嘉祺紧紧裹在身上的被子。冷空气瞬间涌入,马嘉祺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躺过去点!”严浩翔的声音依旧硬邦邦的,带着不容反驳的命令口吻,与他此刻略显笨拙的动作形成奇特的对比。

马嘉祺被他强硬的动作弄得有些懵,身体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床铺内侧挪动了几分,腾出一小块地方。他怔怔地看着严浩翔利落地甩掉脚上的拖鞋,那动作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莽撞和干脆。然后,在昏暗的光线下,严浩翔掀开被子,带着一身刚从冰冷地板踏过的微凉气息,毫不犹豫地、结结实实地躺在了他身边。

单人床的空间瞬间变得逼仄无比。两人身体不可避免地贴在了一起。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严浩翔能清晰地感受到马嘉祺身体异常的冰凉,以及那细微的、无法自控的震颤。像一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叶子。

马嘉祺彻底僵住了。身体绷得像一块石头,连呼吸都停滞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严浩翔。那张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私下里总是带着点桀骜张扬的脸,此刻离他只有几寸之遥。他能看清对方紧抿的唇线,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比他高得多的体温。这个距离,打破了所有安全界限,陌生得让他恐慌。

“你……”马嘉祺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只发出一个破碎的音节。他想质问,想推开,但身体却僵硬得不听使唤。严浩翔身上那股强烈的、带着侵略性的气息将他完全包裹住了。

“闭嘴!”严浩翔粗声粗气地打断他,似乎被他那副受惊的样子弄得更加烦躁。他猛地侧过身,手臂一抬,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不容分说地将马嘉祺冰凉僵硬的身体揽进自己怀里!

马嘉祺的身体瞬间绷紧到极致,每一块肌肉都僵硬得如同化石。一股陌生而强烈的暖流随着严浩翔不容抗拒的拥抱汹涌而至,霸道地冲刷着他冰冷的躯体。严浩翔的胸膛比他想象中宽阔得多,也烫得多,像一块烧得正旺的木炭,隔着薄薄的衣料紧紧熨帖着他冰凉的后背。那只横亘在他腰间的手臂结实有力,箍得他几乎动弹不得,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令人窒息的保护欲。

“不是怕睡着吗?”严浩翔的声音贴着马嘉祺的后颈传来,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那声音低哑、紧绷,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强硬,“我守着你。”

“守着你睡。”他又一字一顿地补充道,像是某种郑重的誓言,又像是给自己下的命令。“你怕什么,老子就在这儿看着!我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噩梦还敢来拖你!”

马嘉祺的脸被迫埋在严浩翔颈窝处,鼻尖充斥着对方身上干净的、混合着一点汗味的青少年气息。不再是梦里那种冷冽的金属味,也不是王爷的龙涎香,是鲜活滚烫的、属于严浩翔的生命的味道。这味道霸道地入侵了他的感官,冲散了萦绕不散的薰衣草香氛和药味。

被禁锢的恐慌感如同潮水般袭来,他本能地想要挣扎。然而,那紧贴后背的、源源不断传来的惊人热度和力量,却像一道无形的堤坝,将他体内翻腾的冰冷恐惧和战栗,强硬地压制了下去。紧绷到极致的肌肉,在这股不容置疑的暖意和力量的包裹下,开始一点点、极其缓慢地松弛、融化。

挣扎的念头奇异地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埋骨髓的、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如同退潮般席卷了四肢百骸。那是一种被看穿一切伪装、被强硬地从冰冷深渊里拖拽出来、被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疲惫。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强撑、所有在黑暗中独自对抗的绝望,在这一刻,在这个带着体温的、蛮不讲理的怀抱里,忽然失去了继续存在的意义。

他放弃了抵抗。紧绷的身体彻底软了下来,像一件被抽走了所有骨架的旧衣,沉甸甸地依附着身后那堵滚烫的“墙”。冰冷的额头抵在严浩翔温热的颈动脉处,那里传来清晰有力的搏动,沉稳、蓬勃,一声声敲击着他混乱的神经。

“……随你。”许久,一声闷闷的、几乎听不清的妥协,从紧贴着严浩翔皮肤的唇齿间逸出。那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浓重的倦意,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尘埃落定般的平静。仿佛一场漫长的、孤身一人的跋涉终于宣告中止。

严浩翔能清晰地感觉到怀里身体的软化,紧绷的手臂肌肉也跟着放松了一点点,但箍着对方的力道并未真正减轻。他听着那声微弱的“随你”,心里紧绷的弦也悄悄松了几分。他保持着那个强势的拥抱姿势,一动不动,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石像。胸膛贴合着怀中人冰凉的后背,努力传递着自己身上的每一分热量。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黑暗中,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声。马嘉祺的呼吸起初还有些急促紊乱,像受惊的小兽。那呼吸声在严浩翔颈窝处萦绕,带着湿热的、不安的气息。严浩翔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那只揽在对方腰间的手,笨拙地、带着点试探意味地,轻轻拍了拍马嘉祺绷紧的脊背。

这动作生涩得有些滑稽,与他刚才“老子守着你”的豪言壮语格格不入,却意外地有效。怀里的身体微微一颤,随即,那紊乱的呼吸竟真的开始一点点放缓、拉长。紧贴着严浩翔后背的冰凉身体,似乎也汲取到了一些暖意,不再颤抖得那么厉害。

时间在黑暗中无声流淌。空调低低的嗡鸣成了唯一的背景音。严浩翔睁着眼睛,毫无睡意。他感受着怀里人逐渐平缓的呼吸和体温的回升,一种奇异的踏实感悄然滋生,盖过了之前的混乱和愤怒。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蹭到马嘉祺柔软的发顶,淡淡的洗发水味道混着他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疲惫气息,并不好闻,却无比真实。

这才是真的他。不是什么梦境里操控一切的疯子机甲师,也不是高高在上冰冷无情的王爷。只是一个被焦虑折磨得伤痕累累、连哭都不敢出声的笨蛋。

不知过了多久,马嘉祺的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身体也彻底放松下来,带着一种卸下所有重负后的柔软。冰凉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着,轻轻搭在严浩翔紧实的小臂上。

他睡着了。

没有安眠药,没有黑暗中的无声流泪。

在这个蛮横闯入他世界、用强硬姿态将他禁锢在怀中的怀抱里,马嘉祺沉沉地睡去了。

严浩翔依旧一动不动地躺着,像一座沉默的堡垒。手臂因为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而有些发麻,但他毫不在意。黑暗中,他那双总是写满桀骜不驯的眼睛里,此刻闪烁着一种复杂的光芒——有初窥深渊的后怕,有沉甸甸的心疼,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被全然依赖的重量感。

他看着怀中人安睡的侧脸轮廓,眉头似乎比之前舒展了一点点。窗外的夜色依旧浓重,但严浩翔知道,至少这个夜晚的噩梦,已经被他强行截断了。

接下来的路还很长,布满荆棘。但他握紧了怀中这具不再冰冷刺骨的身体,像握住了某种沉甸甸的承诺。

“睡吧。”他在心底无声地说,“有我在,看哪个魑魅魍魉还敢来找你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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