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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梦牵魂

似意盎然

“我要回去。”江鸣夏喃喃自语,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她要去找墨柒月,她要知道真相。

第二天一早,江鸣夏便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林逾。

林逾正在给她准备早饭,闻言手中的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猛地抬头看向江鸣夏,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鸣夏,你说什么?你要回去?回那个老宅?”

“是。”江鸣夏迎着他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坚定,“柒月……他托梦给我,说他没死,他在老宅等我。”

“梦?”林逾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鸣夏,那只是个梦!你怎么能当真?柒月已经过世两年了,你不能再活在幻想里了!”

“那不是幻想!”江鸣夏提高了音量,眼眶微微泛红,“林逾,那是柒月!他不会骗我的!我必须回去看看,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能放弃。”

林逾看着她激动的样子,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缓了语气,声音带着恳求:“鸣夏,别傻了。那座老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你忘了你刚离开时的样子了吗?你整夜整夜地哭,身体都垮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带出来,你不能再回去受那份苦了。”

“那不一样。”江鸣夏摇摇头,“以前我以为他死了,可现在我知道他可能还活着。林逾,你不懂那种感觉,只要想到他可能在等我,我就坐不住。”

“可那只是个梦啊!”林逾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江鸣夏下意识地避开。他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受伤,随即又被浓浓的担忧取代。“鸣夏,你听我说,那都是你的执念。我会陪在你身边,我们在这里好好生活,忘了过去,好不好?”

江鸣夏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对不起,林逾。我必须回去。”

林逾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眼底的温柔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那情绪里有不甘,有愤怒,还有一丝江鸣夏看不懂的阴鸷。“我不会让你去的。”他低声说,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硬。

“林逾!”江鸣夏蹙眉,“这是我的决定,你不能阻止我。”

“我不能让你再陷入痛苦里。”林逾的语气很坚决,“柒月已经死了,这是事实。你回去也找不到他,只会让自己更难过。鸣夏,留在我身边,我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都照顾你。”

他的话让江鸣夏心头一震,她看着林逾,突然觉得有些陌生。这两年来,林逾一直扮演着温柔体贴的角色,她从未想过,他会有如此强硬的一面。而且,他的话语里,似乎不仅仅是担忧,还有着一种强烈的占有欲。

“林逾,谢谢你这两年的照顾。”江鸣夏深吸一口气,语气疏离了几分,“但我必须回去。如果你不愿意帮我,我自己也会想办法。”

说完,她转身走进内屋,开始收拾东西。她的动作不快,却异常坚定。

林逾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拳头紧紧攥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底的温柔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阴翳。他花了两年时间,才让江鸣夏渐渐走出阴影,才让她习惯了身边有他的存在,他绝不能让墨柒月破坏这一切!那个男人已经死了,鸣夏只能是他的!

接下来的几天,林逾用尽了各种办法阻止江鸣夏。他藏起了她的行李,锁上了大门,甚至找来了大夫,说江鸣夏身体虚弱,不宜远行。但江鸣夏心意已决,无论他做什么,都动摇不了她的决心。

她绝食抗议,整日坐在窗前,望着北方的方向,眼神坚定。林逾看着她日渐憔悴的脸庞,心疼又愤怒,却无计可施。他知道,江鸣夏的性子看似柔弱,实则倔强得很,一旦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真的非要回去不可吗?”这天晚上,林逾坐在江鸣夏对面,声音疲惫而沙哑。

江鸣夏点点头,没有说话。

林逾看着她,沉默了许久,终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好,我陪你回去。”他说,“路上不安全,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江鸣夏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多谢。”

林逾扯了扯 暮春的雨丝斜斜织着,江鸣夏坐在窗前,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微凉的木桌。窗外的芭蕉叶被雨水打湿,绿得沉甸甸的,像极了她这两年的心境。自墨柒月过世后,她的世界便只剩下这无边无际的灰,连带着这江南的烟雨,都染上了几分凄迷。

“鸣夏,该喝药了。”林逾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温和得像春日的风。他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走进来,青瓷碗沿氤氲着淡淡的热气。

江鸣夏抬眸看他,眼底掠过一丝复杂。林逾是她的青梅竹马,也是这两年来唯一陪在她身边的人。当年墨柒月在去西域的路上遭遇强盗,尸骨无存,是林逾千里迢迢将消息带回,也是他,一点点将她从崩溃的边缘拉回来,带她离开了那座充满回忆的老宅,来到这江南水乡。

她接过药碗,苦涩的气味钻入鼻腔,让她微微蹙眉。“多谢。”她轻声道,声音带着久病初愈的沙哑。

林逾看着她将药一饮而尽,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随即又被担忧取代。“最近总是下雨,你的腿疾怕是又要犯了,还是少坐些吧。”

江鸣夏点点头,却没有起身。她的目光又落回窗外,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

夜里,雨还在下。江鸣夏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或许是白日里喝了安神的汤药,或许是这雨声太过缠绵,她竟渐渐沉入了梦乡。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座熟悉的老宅。朱漆大门,铜环依旧,只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她推开门,院里的那棵石榴树还在,枝繁叶茂,只是不见当年那个在树下看书的身影。

“鸣夏。”

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低沉而温柔,像大提琴的弦音,瞬间击中了她的心脏。

江鸣夏猛地回头,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月光下,墨柒月就站在不远处,一身素色长衫,墨发如瀑,眉眼间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带着几分憔悴。

“柒月……”她颤抖着唤他的名字,声音哽咽,“你……你不是已经……”

墨柒月快步走上前,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指尖却在即将碰到的瞬间停住,化作一片虚无。他苦笑一声,眼底满是痛楚。“我没死,鸣夏,我被人陷害了。”

江鸣夏大惊,猛地睁大眼睛。“陷害?怎么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墨柒月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我被困在一个地方,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给你托梦。鸣夏,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死。你回我们原来的家去,我在那里等你,我会告诉你一切。”

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渐渐变得透明,像是随时会消散。“一定要来,鸣夏,一定要来……”他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化作一缕轻烟,消失在空气中。

“柒月!”江鸣夏惊呼出声,猛地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布满了冷汗。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一轮残月挂在天边,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亮了她苍白的脸。

她坐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心脏像要跳出胸腔。那个梦太过真实,墨柒月的眼神,他的语气,都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他说他没死,他说他在老宅等她……

这个念头像一颗种子,瞬间在她心底生根发芽。她想起墨柒月临走前的那个晚上,他握着她的手,眼神温柔而坚定。“鸣夏,等我回来,我给你带西域的宝石,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他说这话时,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那笑容,她至今记得清清楚楚。

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死去?林逾说他遭遇强盗,可墨柒月武功高强,身边又有护卫随行,怎会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当年她悲痛欲绝,从未想过其中的疑点,如今想来,却处处都是破绽。

“我要回去。”江鸣夏喃喃自语,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她要去找墨柒月,她要知道真相。

第二天一早,江鸣夏便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林逾。

林逾正在给她准备早饭,闻言手中的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猛地抬头看向江鸣夏,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鸣夏,你说什么?你要回去?回那个老宅?”

“是。”江鸣夏迎着他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坚定,“柒月……他托梦给我,说他没死,他在老宅等我。”

“梦?”林逾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鸣夏,那只是个梦!你怎么能当真?柒月已经过世两年了,你不能再活在幻想里了!”

“那不是幻想!”江鸣夏提高了音量,眼眶微微泛红,“林逾,那是柒月!他不会骗我的!我必须回去看看,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能放弃。”

林逾看着她激动的样子,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缓了语气,声音带着恳求:“鸣夏,别傻了。那座老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你忘了你刚离开时的样子了吗?你整夜整夜地哭,身体都垮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带出来,你不能再回去受那份苦了。”

“那不一样。”江鸣夏摇摇头,“以前我以为他死了,可现在我知道他可能还活着。林逾,你不懂那种感觉,只要想到他可能在等我,我就坐不住。”

“可那只是个梦啊!”林逾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江鸣夏下意识地避开。他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受伤,随即又被浓浓的担忧取代。“鸣夏,你听我说,那都是你的执念。我会陪在你身边,我们在这里好好生活,忘了过去,好不好?”

江鸣夏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对不起,林逾。我必须回去。”

林逾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眼底的温柔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那情绪里有不甘,有愤怒,还有一丝江鸣夏看不懂的阴鸷。“我不会让你去的。”他低声说,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硬。

“林逾!”江鸣夏蹙眉,“这是我的决定,你不能阻止我。”

“我不能让你再陷入痛苦里。”林逾的语气很坚决,“柒月已经死了,这是事实。你回去也找不到他,只会让自己更难过。鸣夏,留在我身边,我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都照顾你。”

他的话让江鸣夏心头一震,她看着林逾,突然觉得有些陌生。这两年来,林逾一直扮演着温柔体贴的角色,她从未想过,他会有如此强硬的一面。而且,他的话语里,似乎不仅仅是担忧,还有着一种强烈的占有欲。

“林逾,谢谢你这两年的照顾。”江鸣夏深吸一口气,语气疏离了几分,“但我必须回去。如果你不愿意帮我,我自己也会想办法。”

说完,她转身走进内屋,开始收拾东西。她的动作不快,却异常坚定。

林逾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拳头紧紧攥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底的温柔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阴翳。他花了两年时间,才让江鸣夏渐渐走出阴影,才让她习惯了身边有他的存在,他绝不能让墨柒月破坏这一切!那个男人已经死了,鸣夏只能是他的!

接下来的几天,林逾用尽了各种办法阻止江鸣夏。他藏起了她的行李,锁上了大门,甚至找来了大夫,说江鸣夏身体虚弱,不宜远行。但江鸣夏心意已决,无论他做什么,都动摇不了她的决心。

她绝食抗议,整日坐在窗前,望着北方的方向,眼神坚定。林逾看着她日渐憔悴的脸庞,心疼又愤怒,却无计可施。他知道,江鸣夏的性子看似柔弱,实则倔强得很,一旦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真的非要回去不可吗?”这天晚上,林逾坐在江鸣夏对面,声音疲惫而沙哑。

江鸣夏点点头,没有说话。

林逾看着她,沉默了许久,终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好,我陪你回去。”他说,“路上不安全,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江鸣夏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多谢。”

林逾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出发的前一天,天气难得放晴。林逾说院子里的菜快吃完了,山上的野菜正新鲜,要带江鸣夏去摘一些,路上可以吃。

江鸣夏没有多想,点了点头。这几日一直闷在屋里,出去走走也好。

山上的空气清新,草木葱郁。雨后的山路有些湿滑,林逾一直走在她身边,时不时扶她一把,看起来和往常一样体贴。

“你看,那里有好多荠菜。”林逾指着不远处的一片草地,笑着说。

江鸣夏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绿油油的荠菜长得正茂盛。她弯下腰,开始采摘。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她的发间,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林逾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他的手悄悄握紧,指节泛白。他不想这么做,可他没有选择。他不能让江鸣夏离开,更不能让她回到墨柒月身边。

“鸣夏,这里的荠菜更多。”林逾的声音有些异样,他指着旁边一个陡坡,“你过来看看。”

江鸣夏站起身,转身朝他走去。就在她走到林逾身边的那一刻,林逾突然伸出手,猛地朝她背后推去!

江鸣夏毫无防备,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朝着陡峭的山坡滚了下去。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了一把冰冷的泥土和草叶。身体撞击在岩石上,剧痛从腿部传来,让她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林逾站在坡上,看着滚下去的江鸣夏,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伸出的手还僵在半空,掌心冰凉。

“鸣夏……对不起……”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我不能让你走……你只能是我的……”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某种决定,转身朝着山下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鸣夏!鸣夏你怎么了?来人啊!救命啊!”

江鸣夏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腿上传来阵阵剧痛,让她忍不住蹙紧了眉头。

“鸣夏,你醒了?”林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浓浓的担忧和自责,“对不起,鸣夏,都怪我,我不该带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都怪我没扶好你……”

江鸣夏看着他通红的眼眶,还有脸上那清晰可见的巴掌印——想来是他自己打的,心头一片冰冷。她记得很清楚,那不是意外,是林逾推了她。他为了阻止她回去,竟然不惜对她下此毒手。

“我的腿……”江鸣夏开口,声音沙哑。

“大夫说……说你的腿骨折了,需要好好休养,至少……至少半年不能下床。”林逾低下头,声音哽咽,“鸣夏,对不起……”

半年。江鸣夏在心里默念着这个数字。半年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了。林逾就是想用这半年,来磨灭她回去的念头。

她闭上眼,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巾。墨柒月还在等她,可她现在,却连站都站不起来。

“你出去吧,我想休息。”江鸣夏轻声说,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林逾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叹息。“好,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他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江鸣夏一个人,寂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腿上的疼痛还在继续,可心里的痛,却比身体上的痛要强烈百倍。她想起林逾推她的那一刻,想起他平日里的温柔体贴,只觉得一阵荒谬。原来这两年的温情,都只是他精心编织的假象。

她睁开眼,看向窗外。雨已经停了,阳光穿透云层,洒下一片金光。远处的天空,挂着一道淡淡的彩虹,绚烂而美好。

“柒月,等我。”江鸣夏在心里默念,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就算要等半年,就算前路布满荆棘,她也一定会回到那座老宅,找到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林逾以为折断她的腿,就能困住她。可他不知道,有些执念,早已刻入骨髓,不是区区伤痛就能磨灭的。她的柒月在等她,她就一定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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