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把那盒薄荷糖藏在了书包最里层的暗袋里。
可当何芷芯在午休时翻她书包找橡皮，一把掏出糖盒时，江清月还是条件反射地扑了过去："还我！"
"喔~"何芷芯高高举起糖盒，"这不是白学长送的定情信物吗？"
"胡说什么！"江清月涨红了脸，"这是...这是补习的报酬！"
"报酬？"何芷芯挑眉，"那为什么我听说，白鹤星为了买这个，跑遍了大学城所有超市？"
江清月愣住："什么？"
"据说他特意找了进口超市，就为了找含糖量最低的薄荷糖。"何芷芯晃了晃糖盒，"还跟店员强调'一定要蓝色包装的'。"
江清月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糖盒边缘。
——蓝色包装，是她高一那年随口提过喜欢的颜色。
——他竟然记得……江清月呆呆的愣住了。
周三下午的补习，江清月迟到了。
她气喘吁吁地冲进图书馆时，白鹤星正靠在窗边看书，阳光给他的侧脸镀了层金边。
"抱歉，数学老师拖堂..."
白鹤星头也不抬："坐。"
江清月刚放下书包，一本厚重的《高阶词典》就推到了她面前。
"今天听写。"
"啊？"
"Unit1到Unit5的单词。"白鹤星终于抬头，嘴角挂着熟悉的嘲讽弧度，"怎么？怕了？"
江清月咬牙："谁怕了！"
然而当听写进行到一半时，她突然发现不对劲——这些根本不是课本上的单词。
"等等，'serendipity'是什么鬼？课本上哪有这个词？"
白鹤星淡定地翻过一页书："拓展词汇。"
"那'ephemeral'呢？"
"也是拓展。"
江清月眯起眼睛："你该不会是在整我吧？傻子。"
白鹤星终于放下书，橙黄色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被发现啦？"
他变魔术似的从桌下拿出两杯奶茶："赔罪。"
江清月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那杯——少冰，三分糖，加珍珠，正是她平时最爱的口味。
"你..."
"顺便一提，"白鹤星插上吸管，"serendipity的意思是'意外发现美好事物的能力'。"
江清月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期中考试前夜，暴雨突至。
江清月站在图书馆门口，望着瓢泼大雨发愁。她今天忘带伞了。
"傻子。"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白鹤星撑开一把黑伞，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他脚边溅起细小的水花。
"谢谢？"江清月小声说。
他们并肩走在雨幕中，肩膀偶尔相碰，又迅速分开。江清月能闻到白鹤星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混合着雨水的清新，让她莫名安心。
"喂，"白鹤星突然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应给你补习吗？"
江清月心跳加速："不是因为老师安排的吗？"
"呵。"白鹤星轻笑，"我像是会乖乖听老师话的人？"
雨声渐大，江清月几乎要听不清自己的心跳。
"那是因为..."
"小心！"
白鹤星突然揽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一辆飞驰的汽车擦着路边驶过，溅起的水花全打在了他的背上。
江清月被他紧紧搂在怀里，鼻尖抵着他的胸膛。他的心跳声透过湿透的校服传来，又快又重。
"白鹤星...？"
"别动。"他的声音有些哑，"让我抱一会儿。"
"傻子，放开我！…"
雨声，心跳声。
期中考试结束那天，江清月在白鹤星的课桌里发现了一本笔记本。
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江清月英语提升计划
里面详细记录了她每次测验的错题、薄弱环节，甚至还有"情绪波动对正确率的影响分析"。最新的一页写着：
"5月20日，听力正确率提升15%，但遇到长难句还是会皱眉。建议：继续使用近距离发音训练。"
江清月的指尖微微发抖。原来那些"偶然"的靠近，那些贴着耳朵的示范，全都是计划好的。
"偷看别人笔记可不是好习惯。"
白鹤星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江清月抬头，正对上他含笑的眼眸。
"...你早就计划好了？"
"嗯。"白鹤星大方承认，"从高一第一次看到你写'I is'开始。"
江清月把笔记本拍在他胸口："神经病！"
白鹤星抓住她的手腕："那你要不要听更神经的？"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我其实早就认识你，很早以前。"
雨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他们的影子上画出一道彩虹。
"？。"
"别问号了，我喜欢你。"
"？。。。？！"
"你疯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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