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你疯了吧？

前情回顾：

英语课的下课铃刚响，江清月就迫不及待地合上笔记本。阳光透过西侧的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在课桌上画出一道金色的分界线。她伸手去够书包时，余光瞥见白鹤星正倚在后排的课桌旁，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本熟悉的黑色笔记本。

"喂。"他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你的东西落我这儿了。"

江清月猛地转头，鼻尖差点撞上他的下巴。白鹤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侧，184cm的身高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他嘴角挂着那抹惯常的、让人火大的笑，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的正是那本《江清月英语提升计划》。

"谁让你翻我东西的？"她伸手去抢，却被他轻松躲开。

"这是我的笔记本。"白鹤星挑眉，"倒是你，偷看别人隐私？"

窗外的梧桐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几片树叶的影子在笔记本封面上晃动。江清月注意到他的指尖在"江清月"三个字上轻轻摩挲，像是在抚摸什么珍宝。

"还我！"她站起来去够，却不小心绊到椅子腿，整个人向前扑去。

白鹤星稳稳接住她，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还举着那本该死的笔记本。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江清月甚至闻到了他校服上淡淡的薄荷洗衣液的味道。

"小心点。"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摔伤了怎么参加期末考？"

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江清月这才意识到，至少有十几个同学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何芷芯在门口拼命眨眼，嘴型夸张地说着"什么情况"。

她猛地推开白鹤星，却听见"哗啦"一声——笔记本掉在地上，翻开的页面上密密麻麻全是关于她的记录：

【4月12日：江清月做阅读理解时会咬笔帽，正确率下降15%】

【5月3日：发现她讨厌薄荷味，改用蓝莓味便签】

【最新：5月20日，听力正确率提升15%，但遇到长难句还是会皱眉。建议：继续使用近距离发音训练】

江清月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那些她以为的"偶遇"，那些"恰好"的辅导，原来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你..."她的声音有些发抖，"跟踪狂吗？"

白鹤星弯腰捡起笔记本，动作优雅得像在捡一朵花。阳光给他的侧脸镀上金边，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

"江清月。"他突然叫她的全名，声音很轻，却让教室里的窃窃私语瞬间安静下来，"我喜欢你。"

时间仿佛在这一秒凝固。

江清月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像是要冲破胸腔。窗外的蝉鸣、教室里的窃窃私语、远处操场上体育老师的哨声，所有的声音都退得很远，只剩下白鹤星那句"我喜欢你"在耳边不断回响。

"你疯了吧？"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白鹤星没动，阳光从他身后漫过来，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他的表情很平静，仿佛刚才那句告白只是随口一提的天气话题。

"你觉得这是阴谋？"他问。

江清月攥紧书包带，指节泛白："不然呢？"她的声音比想象中尖锐，"突然说什么喜欢，不就是想干扰我期末复习吗？"

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后排的男生不小心碰倒了水杯，水渍在课桌上蔓延开来，但没人去擦。

白鹤星笑了，从口袋里掏出那盒蓝色包装的薄荷糖，轻轻放在她桌上："那这个也是阴谋？"

糖盒在阳光下泛着浅蓝色的光泽，边缘有些磨损，显然被摩挲过很多次。江清月记得这个包装——高一那年秋游，她随口说过喜欢这个蓝色，像暴雨过后的天空。

"谁要你的糖！"她一把抓起糖盒塞进口袋，转身就走，却在门口撞上了抱着篮球的何芷芯。

"哟，这么急？"何芷芯单手转着篮球，另一只手举着手机，"全校都知道了。"

江清月一把抢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班级群的99+消息：

[八卦前线]速报！白鹤星在教室对江清月告白了！！！

[图片].jpg

[震惊]年级第一和第二居然...！！！

[视频].mp4

照片里，白鹤星微微倾身，江清月背对着镜头，只能看到她泛红的耳尖和攥紧的拳头。而那个视频，赫然拍到了白鹤星说"我喜欢你"的全程。

"他故意的！"江清月把手机扔回去，声音压得很低，"就是想让我分心，好在期末考赢我！"

何芷芯挑眉，突然凑近她耳边："你知道他为了买那盒薄荷糖，跑了多少家店吗？"

江清月愣住。

"大学城所有进口超市。"何芷芯晃了晃手机，"我表姐在超市打工，说他特意强调'一定要蓝色的，含糖量最低的那种'。"

江清月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糖盒。盒子的棱角硌着掌心，微微发疼。

"还有，"何芷芯压低声音，"上周暴雨那天，我看见他在蛋糕店门口排队，浑身都湿透了。"

江清月猛地抬头。

"蓝莓芝士蛋糕，对吧？"何芷芯眨眨眼，"那家每天限量二十份的。"

记忆突然闪回上周五。暴雨突至的傍晚，江清月躲在便利店屋檐下等雨停。白鹤星就是这时出现的，怀里抱着个滴水的纸袋，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

"何芷芯让我带的。"他当时是这么说的，把袋子塞给她就转身要走。

江清月鬼使神差地拉住他："等等！"

她翻出包里叠得整整齐齐的备用伞——那是她上周故意"忘"在图书馆的，因为听说白鹤星总是淋雨回家。

"拿着。"她把伞塞给他，指尖碰到他冰凉的手腕，"别...别感冒了影响期末考。"

白鹤星愣了一下，突然笑了。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在白色校服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江清月。"他撑着伞走进雨里，声音混在雨声中听不真切，"明天见。"

现在想来，那张被雨水泡皱的小票上，确实写着【17:30-19:45 排队】。

当江清月回到教室时，白鹤星已经不在座位上了。她的课桌上放着一杯奶茶，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在木质桌面上洇出一个小圆圈。

杯套上贴着一张便利贴：

【少冰三分糖加珍珠】

【PS：录音是假的】

江清月捏着杯子的手微微发抖。她突然想起昨晚——白鹤星发消息说录到了她说梦话背《出师表》，威胁要公放给全班听。她当时气得直接打了电话过去，结果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笑声。

"骗你的。"他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不过你着急的样子...很可爱。"

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很吵。江清月把脸埋进掌心，耳尖烫得吓人。

"喂。"何芷芯不知何时坐在了她前面，用笔戳了戳她的额头，"所以呢？"

"什么所以？"

"你喜欢他吗？"

江清月猛地抬头，正对上教室后门白鹤星的目光。他靠在门框上，阳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手里转着那个永远不离手的魔方。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相遇，白鹤星突然笑了，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江清月看得清清楚楚——"我等你"

江清月整个人快要疯掉了，她呆愣愣地站着，骨头全身无力。

……

"我在图书馆。"半个小时后白鹤星发了一条消息。

江清月手无措的放在手机屏幕上，半天不知道回什么。"呦～白同学给你发消息呀～"何芷欣阴阳怪气的声音在江清月耳边回荡。

江清月默不作声。

另一边的白鹤星喝着手中的咖啡看着聊天框中的对方正在输入中渐入沉思：她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她印象……对我好像也不深？…那我…费…那么多力气转来她这个学校干什么？……这么闲……好像也对……现在马上要高三了，而且在她眼里，现在我们是竞争关系……她那么认为我是准备搞她心态…好像也没错…？我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如果真的喜欢，真的会这样做吗？……我是不是不应该在这个重要的时期？！……白鹤星！…你够了！…

江清月那边……

"啊啊啊！不是，我到底要该怎么办！？"无措和不解交织在她的脑海，"这家伙怎么突然说喜欢我？眼瞎了吗？傻子？。这个消息回什么！？"脑中又浮现出白鹤星辅导她功课的样子。"该死！这家伙怎么既这么烦，还这么帅！让人怎么忍心拒绝！！"，"这个家伙看着怎么这么眼熟！肯定是我前几辈子的仇人！江清月！你要冷静下来！别真的答应他了！你的骨气呢？你的傲骨呢！！！"江清月头埋在被子里，想起自己的哪个动作能让人喜欢？"我不理解！我不理解！图书馆要去吗？？"

"江清月？"何芷芯推开寝室门，"你还好吗？"手上端着一杯热可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