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生病，沈渊焦急万分，日夜守在她床边照顾。阮清醒来，看到沈渊憔悴的模样，心中有一丝动摇，但很快又警惕起来：“你又在打什么主意？”沈渊苦涩一笑，只盼她能相信自己的真心。

阮清病倒的那天，急诊科刚经历了一场长达十八小时的连轴抢救。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时，连开灯的力气都没有，直接倒在沙发上昏睡过去。

直到第二天中午，护士长发现她没来上班，电话也无人接听，这才通知了沈渊——她的紧急联系人一栏，至今仍留着他的名字。

沈渊冲进她公寓时，阮清已经烧得意识模糊。她双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干裂，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透，黏在苍白的皮肤上。她蜷缩在沙发角落，像只受伤的猫，无意识地发出难受的呜咽。

沈渊的心狠狠揪了起来。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沈渊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背脊微弯，像一座被风雪侵蚀的雕塑。他已经三天没合眼了，眼底布满血丝，下巴冒出一层青黑的胡茬。

阮清的高烧反反复复，最严重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地喊冷，整个人发抖。沈渊便小心翼翼地用温水替她擦身，再掖好被角。她偶尔会无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腕，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他便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握着，直到她安稳睡去。

护士来换药时，忍不住劝他："沈先生，您去休息会儿吧。"

他只是摇摇头，目光始终没离开床上的人："我怕她醒了找不到人。"

第四天清晨，阮清终于退了烧。她缓缓睁开眼，视线模糊地聚焦在病房的天花板上，喉咙干涩得发疼。

"......水。"她艰难地挤出这个字。

立刻有人扶起她的后背，将温水递到她唇边。阮清小口啜饮着，这才注意到托着杯子的那只手——修长，骨节分明，虎口处有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三年前她生日那天，沈渊为她做蛋糕时不小心划伤的。

她猛地抬头，正对上沈渊憔悴的脸。他眼睛亮得惊人，嘴角因为她的清醒而微微上扬，却又在看到她警惕的眼神时僵住了。

"你......"阮清的声音沙哑，"怎么是你？"

沈渊收回手，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护士长联系不到你，就找了我。"

阮清别过脸，看向窗外："我现在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病房陷入沉默。良久，她听见沈渊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是椅子挪动的声音。她以为他要离开，却听见保温盒打开的响动，一阵熟悉的香气飘来。

"你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他的声音很轻，"我熬了粥，你喝一点再睡。"

阮清转过头，看见沈渊正低头搅动着碗里的白粥，热气氤氲中，他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她注意到他的衬衫皱巴巴的，袖口还沾着一点污渍——这个曾经连领带都要熨得一丝不苟的男人，此刻狼狈得不像话。

"你......一直在这里？"她听见自己问。

沈渊的动作顿了顿，没有抬头："嗯。"

"为什么？"

这次他抬起头，眼神直接而坦然："因为是你。"

阮清的心脏猛地一跳。她下意识抓紧了被单，像是要抓住什么即将失控的东西："沈渊，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沈渊苦笑了一下，把粥碗递到她面前："如果非要说什么主意......"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阮清没有接。她盯着那碗粥，突然觉得眼眶发热。这是她教他熬的粥，那时候他笨手笨脚地把厨房弄得一团糟，最后煮出来的粥半生不熟，她却笑着全部吃完了。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她硬着声音说。

沈渊的手稳稳地端着碗，没有收回："不是怜悯。"他直视着她的眼睛，"是爱。阮清，我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你。"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坚定地剖开了阮清筑起的所有防线。她张了张嘴，想说些尖锐的话来反击，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哽在喉咙里。一滴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砸在雪白的被单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沈渊慌了。他放下碗，手忙脚乱地找纸巾，最后只能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别哭......是我不好，我不该说这些。你先把粥喝了，好不好？"

阮清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雨夜，她因为工作失误躲在楼梯间哭，他也是这样手足无措地哄她，最后甚至笨拙地唱起了跑调的歌。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冲垮了她最后的防备。她终于接过那碗粥，小口小口地喝着。粥的温度刚好，米粒熬得软烂，带着淡淡的甜香。

沈渊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温柔得像在看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窗外，初春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斑。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勺子偶尔碰到碗壁的轻响。

这一刻，阮清忽然意识到——有些东西，从未真正改变过。

生病照料引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