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醺时

医院的清晨总是来得特别早。阮清站在休息室的窗前，看着晨光一点点漫过住院部的屋顶。她手里捧着沈渊昨晚留下的保温杯，参茶已经续了第三次。

护士站的电话突然响起。

"阮医生，急诊收了个动脉瘤破裂的患者，需要马上手术！"

手术持续到上午十点。当阮清推开手术室的门，发现沈渊靠在走廊的墙边，手里拿着两份早餐。他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猜你还没吃早饭。"他递过纸袋，里面是热腾腾的鸡蛋灌饼，"加了两片里脊，不要香菜。"

阮清接过早餐，指尖碰到纸袋上凝结的水汽。她突然想起医学院时，每次解剖课考试前，沈渊都会买这个在实验室门口等她。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有手术？"

沈渊推了推眼镜："我看了医院官网的值班表。"

"这是违规的。"

"我知道。"他笑了，眼角泛起细纹，"所以请你吃早饭赔罪。"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年轻女孩抱着病历本跑来："沈律师，3床的遗嘱公证..."

女孩看到阮清，突然停住脚步。沈渊自然地接过文件："阮医生，这是我们事务所的实习生小林。"

小林好奇地打量着阮清，突然瞪大眼睛："您就是沈律师钱包里..."

"小林！"沈渊猛地咳嗽一声，"你先去病房等我。"

等女孩走远，阮清挑眉："钱包里？"

沈渊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犹豫了一下，从西装内袋掏出皮夹。透明夹层里，是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阮清穿着白大褂，在医学院的樱花树下笑得灿烂。

"七年了。"他轻声说。

阮清的心脏突然漏跳一拍。她记得那天，沈渊用第一个月的实习工资买了台二手相机，非要给她拍照。她说光线不好，他却说："你站在哪里，哪里就是最好的光线。"

手术室的自动门突然打开，推车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静谧。阮清把没吃完的早餐塞回沈渊手里："我得去查房了。"

走出几步，她又回头："今晚我值夜班。"

沈渊站在原地，晨光透过走廊的窗户，在他身上投下温暖的光斑。他慢慢握紧手中的纸袋，嘴角扬起一个久违的、真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