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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蝴蝶涅槃重生

平躺在沙发上的纪星年正刷着校园论谈,被突然出现的温以安吓了一跳,瞬间就坐起来,用“惊魂未定”的眼神看着他。

沙发微微下陷,纪星年像被弹簧弹起,光脑“啪”地一声扣在胸口。

温以安半蹲在沙发边,呼吸还带着夜色的凉意,碎发投下一道细碎的阴影。

纪星年睁大的瞳孔里还映着屏幕未熄的光,睫毛轻颤,像受惊的小猫。

“你……怎么进来的?”尾音发哑,惊魂未定的目光里混着一点恼,一点不易察觉的依赖。

温以安没急着答,只是抬手,将那缕因为静电而翘起的碎发替他压平。指尖顺着发梢滑到耳廓,像在给炸毛的小猫顺毛。

“门没锁。”他声音低低的,带着夜风后的一点哑,“我按了三次铃,你没应。”

纪星年这才发现,自己把门铃提示音设成了静音。他咽了口发干的唾沫,光脑屏幕在胸口亮了一下,又暗下去,像心跳漏拍的余烬。

“那……”他蜷了蜷手指,想往后挪,却发现背后是沙发扶手,退无可退。于是那点恼意便从眼尾漫出来,“就算门没锁,你也不能——”

“不能什么?”温以安忽然倾身,单膝抵住沙发沿,掌心撑在纪星年耳侧,形成一个半包围的弧度。夜灯在他们之间投下一道暧昧的缝隙,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擦过耳膜,“不能担心你?”

纪星年的耳尖瞬间红了。他偏过头,却听见自己心跳擂鼓似的,一声比一声响。

被吓的。

光脑再次亮起,弹出一条新消息提示——是论坛里那条他还没来得及回复的求助帖:[“室友总半夜爬我沙发怎么办?”]

他手指一抖,啪地按灭屏幕。

“……你先起来。”声音闷闷地从发丝里漏出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凶巴巴却毫无威慑力。

温以安低笑一声,却没动,只是用拇指蹭过他泛红的眼尾:“那补偿我一下?”

“……怎么补偿?”纪星年下意识问完就后悔了。

温以安没说话,只是用鼻尖碰了碰他的。很轻,像一片雪落进温水里,瞬间就化了。

窗外,夜风卷起窗帘一角,露出远处教学楼的灯,一盏一盏,像无数悬浮的星。

纪星年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后仰,后脑勺“咚”地磕在沙发靠背上。

“嘶——”

他疼得眼角沁出一点生理性的泪,那点泪光在夜灯下碎成星子,反倒衬得他更像只被欺负狠了的猫。温以安下意识伸手去揉,指腹刚碰到那片微红的发根,就被纪星年一把攥住手腕。

“别碰。”声音闷在臂弯里,像是从喉咙深处滚出来的,带着不自知的委屈。

温以安没挣,任他抓着,只是用另一只手去够茶几上的冷光罐。铝环“咔哒”一声被拉开,细小的气泡争先恐后地涌上来,在罐口炸开细微的“啵啵”声。

“碳酸,消肿的。”他把冰凉的罐身贴上纪星年泛红的耳后,看对方被冻得微微一颤。

纪星年这才松开手,抬眼瞪他。那眼神分明在说“谁要你假好心”,却到底没躲开那罐冒着寒气的汽水。

“……疼不疼?”温以安忽然问。

纪星年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问的不仅是刚才磕的那一下。夜灯把他们交叠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株纠缠生长的藤蔓。

“疼。”他听见自己说。

温以安便低头吻了吻他攥得发白的指节,动作轻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

“那我下次轻一点。”

纪星年指尖蜷了蜷,汽水罐外壁凝成的水珠滚下来,滴在两人相触的皮肤上,凉得惊人。

窗外,教学楼的灯忽然熄了一盏。

像某个无人知晓的暗号。

纪星年摸了摸差点被吓出来的心脏,平复下自己的情绪,才问

“大半夜你来我这干什么?”

被纪星年提醒的温以安像是才反映过来“哦,对了,我刚刚在军方情报处打探到一个好消息。”

纪星年歪着头挑了挑眉,像只竖起耳朵的小猫,连方才那点恼意都被好奇压了下去。

“好消息?”他尾音不自觉上扬,指尖还攥着那罐冰汽水,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滴,“能让你半夜翻窗——不,撬门——呃,反正就是非法入室的那种程度?”

温以安低笑一声,单膝仍抵在沙发沿,没急着起身,反而伸手替他把额前被冷汗黏住的发丝别到耳后。

“合法。”他故意咬重这两个字,像在安抚炸毛的猫,“我走的正门。”

纪星年“嘁”了声,却没躲,只把汽水罐往他怀里一塞:“说重点。”

温以安顺势接住,冰凉的铝罐在他掌心转了半圈,水珠溅到两人交叠的影子上。

“学年末军校实演,前三名的小队奖品,有研究院提供——最少4000单位储能的机甲能源箱一个。”

红星年瞳孔微缩,不敢相信今年的奖品居然会是这个,要知道军方有4000以上储能的机甲能源箱,但很少,几乎只有几个军团长和前线精英可以分到。

往年的奖品都刚刚好跨入s级的机甲,今年为什么舍得拿机甲能源箱出来了?

虽然s级机甲也非常珍贵,但只要机甲核心和几个珍贵元件不坏,就不算问题,花点钱维修好,大概率会陪到自己战死那一刻。

温以安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突然添加这个奖品,但还是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给纪星年听

“可能因为虫潮还有几年又要来了吧。”

纪星年的指节在铝罐上收紧,水汽立刻漫过指缝,像一层薄冰裹住骨节。“虫潮……”他喃喃重复,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上一次虫潮爆发时,他才五岁,躲在地下避难所里,透过单向玻璃看见机甲部队从头顶呼啸而过。

那之后,整整十二年,前线再没传回任何“4000单位以上储能箱”剩余的消息——它们全被填进了虫母孵化巢的炮火里,和驾驶员一起炸成了宇宙尘埃。温以安没接话,只抬手关掉两人头顶的夜灯。

客厅瞬间沉入一种深海般的黑,只剩光脑屏幕在茶几上幽幽发亮,像一枚悬而未爆的信号弹。

“年年”温以安突然抱住纪星年向他撒骄“我今天想和你一起睡可以吗。”

听着是疑问句,其实是其实是——“陈述句,且不容拒绝。”

温以安把尾音拖得又低又软,像蹭着人掌心撒娇的大型猫科动物,可环在纪星年腰后的手臂却收紧得让汽水罐“咔”地一声彻底变形。冰凉的碳酸溅出来,顺着温以安的手背往下淌,在黑暗中拉出晶亮的细线。

纪星年被抱得后仰,后颈抵住沙发扶手,退无可退。

“温以安,”他声音发干,“摇蓝床只有一米九。”

“够睡。”温以安把脸埋进他肩窝,呼吸滚烫,“我蜷着。”

纪星年指尖还沾着汽水,黏腻得抓不住任何东西。他推了推温以安的肩膀——没推动,反倒被对方扣住手腕,十指交缠按在靠垫上。

“年年,”温以安用鼻尖蹭他耳后,那里还残留着冰罐留下的凉意,“十二年前,你在避难所里答应过我的。”

纪星年一愣。

——那是虫潮最凶的一周,地下避难所的灯管坏了,五岁的他缩在角落发抖,七岁的温以安摸黑爬过来,把唯一的毯子分他一半。

“以后要是害怕,就一起睡。”小温以安用奶音郑重其事,“我担保。”

如今这句童言无忌被温以安重新翻出来,像一枚延迟爆炸的震源弹。

纪星年喉结动了动,最终偏过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嘟囔:

“……下不为例。”

温以安低低地笑,胸腔震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来。

“嗯,下次换我房间。”

他松开桎梏,转而托住纪星年后脑勺,动作轻得像在保护刚才磕到的地方。

黑暗里,床垫微微下陷,两道影子重叠成一体。

远处教学楼的最后一盏灯终于熄灭,而窗内,呼吸声逐渐趋于同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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