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第七遍，还是没人接。
程夏夏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盯着屏幕上的未接来电记录。纪以宁从来不会这么久不接电话——就算再忙，她也会回一条消息。
她打开聊天窗口，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昨天下午：
「晚上给你带小蛋糕。」
纪以宁回了个「好」。
但蛋糕还在程夏家的冰箱里，根本没送出去。
手指悬在键盘上，她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打了一行字：
「你人呢？别吓我。」
消息发出去，对话框顶端没有「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
程夏又拨了一次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她盯着手机屏幕，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完了。”
程夏抓起钥匙冲出门，开车的时候手有点抖。
——纪以宁家的备用钥匙，她一直有。
门一开，小钱直接扑了上来，捷克狼犬的喉咙里压着低低的呜咽，爪子扒着她的腿。七月在客厅里转圈，尾巴紧紧夹着，看到她的瞬间冲过来，差点把她绊倒。
“以宁？！”
没人应。
浴室门关着，灯亮着。
程夏冲过去，拧门把手——锁了。
“纪以宁！开门！”
她用力拍门，手掌震得发麻，但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小钱突然开始狂吠，爪子疯狂抓挠浴室门。
程夏后退两步，直接抬脚踹门。
——门开了。
纪以宁靠在洗手台边，左手垂着，血顺着指尖往下滴，在地上积了一小滩。
美工刀掉在旁边，刀片上沾着血。
程夏脑子嗡的一声，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伤口不深，但血还在往外渗。
“你TM疯了？！”
纪以宁没说话，眼睛半阖着，脸色白得像纸。
程夏扯下毛巾死死压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拨了120，声音抖得厉害：
“我这里有人割腕了，地址是……”
小钱挤进来，低头去嗅纪以宁垂着的手，喉咙里挤出一声哀鸣。七月站在门口，尾巴完全垂下来，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们。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程夏死死按着毛巾，血还是从指缝里渗出来。
她盯着纪以宁的脸，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别睡……求你纪以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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