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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院连环杀手第五名受害者身份确认，专家称或涉'诅咒'传闻..."
朱志鑫关掉警局休息室的电视，揉了揉太阳穴。三天来，"医学院诅咒"成了媒体最爱的标题，各路专家跳出来发表荒谬理论，而警局门口的记者比警员还多。
"看这个！"刘耀文风风火火闯进来，把一份八卦小报拍在桌上。头版赫然是刘耀文昨天在警局门口对记者做鬼脸的照片，标题写着《刑警队长不尊重死者？家属愤怒投诉》。
"拍得不错吧？"刘耀文得意地指着照片，"把我英俊的侧脸完全捕捉到了。"
朱志鑫冷冷地扫了一眼："你知道局长看到这个会怎么说。"
"管他呢。"刘耀文一屁股坐在朱志鑫对面，顺手拿起对方的咖啡杯喝了一大口，随即皱眉，"呕——这什么鬼东西？"
"洋甘菊茶。"朱志鑫把杯子抢回来，"咖啡因过敏，记得吗？"
刘耀文做了个夸张的呕吐表情："难怪你整天绷着张脸，原来是没喝过真正的咖啡。"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门票，"今晚的线索，要不要？"
朱志鑫接过一看，是市医学图书馆的夜间通行证："那里有什么？"
"所有死者生前最后一个月都去过那里。"刘耀文压低声音，"而且，我找了个'线人'。"
"线人？"
"就是昨天那个骂我不尊重死者的记者。"刘耀文咧嘴一笑，"我答应给她独家，条件是帮我们查点东西。"
朱志鑫挑眉："你相信一个八卦记者？"
"她叫林媛，医学院毕业，转行做记者前在心外科待过两年。"刘耀文转着车钥匙，"比你大两届，应该认识你。"
朱志鑫的手指在杯沿上顿了一下："不熟。"
"是吗？"刘耀文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她说你们很熟，还说你'不像表面那么冷静'。"
朱志鑫站起身，白大褂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我们该去医学图书馆了。"
夜幕降临，医学图书馆哥特式的建筑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阴影。林媛已经在门口等候，她是个娇小的女性，眼睛大得惊人，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刘队长。"她点点头，看到朱志鑫时眼睛一亮，"志鑫，好久不见。"
朱志鑫冷淡地点头："林学姐。"
"还是这么不爱说话啊。"林媛不以为意，递给刘耀文文件袋，"你要的资料。过去五年所有借阅过心脏外科珍本的学生名单，其中有四个是死者。"
刘耀文快速翻阅："第五个呢？"
"张明没借过书，但他上个月在这里见了一个人。"林媛神秘地压低声音，"我查了监控，是安康诊所的李主任。"
刘耀文和朱志鑫交换了一个眼神。又是安康诊所。
"谢了。"刘耀文拍拍林媛的肩膀，"独家会给你留着。"
林媛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你们在查十五年前那件事，对吗？"她直视朱志鑫，"你知道那不只是个简单的实验事故。"
朱志鑫的表情像是戴了张石膏面具："我们该进去了。"
林媛叹了口气："小心点，志鑫。有些人不希望真相被翻出来。"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图书馆深处，"特别是关于你父亲的那部分。"
刘耀文猛地看向朱志鑫，后者却已经转身走进图书馆，背影僵硬得像块铁板。
"他父亲怎么了？"刘耀文小声问林媛。
"问他本人吧。"林媛摇摇头，"不过小心，那个看似冷静的外表下藏着一座活火山。"她递给刘耀文一张名片，"有需要再联系我。"
图书馆内部比外观更阴森，高高的书架像悬崖般压迫着狭窄的过道。朱志鑫径直走向医学古籍区，动作熟练得像是来过无数次。
"你常来这儿？"刘耀文跟上他。
"大学时经常。"朱志鑫简短回答，停在一排厚重的古籍前，"《心脏外科百年史》，张明邮件里提到的参考书。"
刘耀文伸手去拿，朱志鑫却突然拦住他："等等。"他指着书脊上一处几乎不可见的红色标记，"有人做过记号。"
两人小心地取下书本，翻开到标记的页码。一张折叠的纸条夹在其中，上面写着一串数字：B2-14-7。
"地下二层，14排，第7本书？"刘耀文猜测。
朱志鑫摇头："医学院图书馆只有地下一层。"
"除非..."刘耀文眼睛一亮，"指的是老图书馆！那座废弃的旧楼！"
朱志鑫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可能...那里十五年前就封闭了。"
"正好是实验事故发生的时间。"刘耀文紧盯着他，"朱志鑫，那里有什么？"
朱志鑫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我父亲...曾经在那里有个实验室。"
刘耀文正想追问，朱志鑫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条匿名短信：「安康诊所，现在。一个人来，除非你想让更多人死。——红色眼睛」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门口。
安康诊所位于城郊一处破败的商业区，霓虹灯牌缺了几个字母，在夜色中闪烁出"安 亢 珍所"的诡异字样。刘耀文把车停在两个街区外，关闭引擎。
"计划是？"朱志鑫检查着配枪——尽管作为法医他很少携带。
"我从前门进，你十分钟后从后门包抄。"刘耀文拿出手机，"保持通话。"
朱志鑫皱眉："短信说一个人去。"
"所以呢？"刘耀文咧嘴一笑，"我什么时候守规矩过？"
诊所前门虚掩着，刘耀文悄无声息地滑进去。接待区空无一人，只有一盏手术灯在里间亮着，投下刺眼的白光。墙上的挂钟显示午夜十二点零七分。
"有人在吗？"刘耀文故意大声问，手按在枪套上。
没有回应。他慢慢向光源移动，推开手术室的门——
一具解剖到一半的尸体躺在手术台上，胸腔敞开，心脏不翼而飞。刘耀文倒吸一口冷气：这不是普通死者，而是昨天证物室那个小偷！
"朱志鑫，你看到了吗？"他对着手机低语，但只听到静电干扰的沙沙声。
突然，背后传来金属碰撞声。刘耀文迅速转身，却只看到一道黑影闪过。他追出去，发现后门微微晃动。
"朱志鑫！小心，有人出去了！"他对着手机喊，依然没有回应。
刘耀文推开后门，外面是条昏暗的小巷。他刚踏出一步，脑后突然袭来一阵剧痛。世界天旋地转，他模糊地看到一根金属棒再次挥来——
"刘耀文！"
朱志鑫的声音。然后是打斗声，一声闷响，有人倒地。刘耀文挣扎着保持清醒，看到朱志鑫正和一个戴口罩的黑衣人搏斗。黑衣人身手矫健，一记肘击打在朱志鑫腹部，法医闷哼一声弯下腰。
"操！"刘耀文用尽力气扑过去，把黑衣人撞在墙上。对方灵活地扭身逃脱，刘耀文只扯下了一截袖子。
黑衣人转身就跑，朱志鑫想去追，却看到刘耀文跪倒在地，鲜血从后脑汩汩流出。
"你中计了！"刘耀文咬牙说，"这是调虎离山...快回诊所..."
朱志鑫犹豫了一秒，扶起刘耀文："先处理你的伤。"
两人跌跌撞撞回到诊所，手术台上的尸体依然在那里，但有什么不一样了——尸体的手中多了一张照片。
朱志鑫小心地取出照片，瞬间如遭雷击。那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年轻的朱父站在实验室里，周围是几个学生，其中包括所有死者...还有年轻的张教授。
照片背面用血写着：「下一个就是你，朱志鑫。」
"我们得离开这儿。"朱志鑫声音紧绷，撕下一截绷带按住刘耀文流血的后脑，"能走吗？"
刘耀文点头，却在站起身时一阵摇晃。朱志鑫不得不架起他的胳膊，两人艰难地向门口移动。
就在这时，诊所的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前门处传来清晰的"咔嗒"声——有人锁上了门。
"后门！"刘耀文低吼。
他们刚转向后门方向，一股刺鼻的气味突然充满空间。
"汽油！"朱志鑫惊呼。
几乎同时，一道火线从门外窜入，瞬间点燃了地上的液体。火舌贪婪地舔舐着墙壁和家具，浓烟迅速弥漫。
"窗户！"刘耀文推开朱志鑫，抄起一把椅子砸向侧面的玻璃窗。一下，两下，玻璃终于碎裂。
"你先出去！"他在浓烟中咳嗽着说。
朱志鑫摇头："你先走！你受伤了！"
火势越来越大，热浪灼人。刘耀文突然抓住朱志鑫的衣领，把他拽到面前："这是命令，朱法医！出去！"
朱志鑫从未见过刘耀文这样的眼神——凶狠、坚决，不容反驳。他咬牙爬上窗台，正要跳出去时，余光瞥见一根燃烧的横梁正向刘耀文砸下。
"小心！"
朱志鑫回身猛拉刘耀文，两人一起跌出窗外。就在他们落地的一秒后，整间诊所被火海吞没。
消防车和警笛声由远及近。朱志鑫撑起身子，发现刘耀文躺在地上不省人事，鲜血浸透了肩膀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他中了一刀。
"刘耀文！醒醒！"朱志鑫拍打他的脸，手指沾满鲜血。
刘耀文微微睁开眼睛，嘴角竟然扯出一个笑容："嘿...你没事..."
然后他的眼睛又闭上了。
医院走廊的白炽灯刺得人眼睛发痛。朱志鑫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双手紧握，白大褂上还沾着刘耀文的血。局长、同事、医护人员来了又走，他都只是机械地点头或摇头。
"只是轻度脑震荡和肩部刀伤，没生命危险。"医生终于出来宣布，"不过失血不少，需要观察。"
朱志鑫这才松了口气，发现自己一直屏着呼吸。
他被允许进入病房时已是凌晨三点。刘耀文躺在苍白的床单上，脸色几乎和床单一样白，平时张扬的黑发无力地贴在额前。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落下，像是某种生命倒计时。
朱志鑫站在床边，突然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愤怒。
"白痴。"他低声说，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谁让你挡在前面的？你以为你是谁？超级英雄？"
刘耀文当然没有回应，只有监护仪的电子音规律地响着。
朱志鑫深吸一口气，伸手调整了输液速度，又检查了伤口包扎。确认一切妥当后，他拉过椅子坐下，决定守到天亮。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刘耀文的脸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朱志鑫不自觉地注视着他的面容——浓黑的眉，高挺的鼻梁，总是挂着痞笑的嘴唇现在放松着，看起来竟有几分稚气。
他想起火场中刘耀文那个眼神，那种不顾一切的坚决。为了保护谁？保护他朱志鑫？为什么？
监护仪突然发出警报，刘耀文的血压升高了。朱志鑫迅速检查，发现他在微微发抖。
"冷吗？"朱志鑫轻声问，下意识地握住刘耀文的手。那只总是充满力量的大手现在冰凉无力。
他犹豫片刻，又拉过一条毯子给他盖上。就在他准备松手时，刘耀文的手指突然动了动，轻轻勾住了他的。
朱志鑫僵住了。刘耀文的眼睛仍然闭着，似乎是无意识的动作。但他没有抽回手。
窗外，第一缕晨光悄然爬上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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