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崽、小虎崽们挎着小藤篮,瞪大眼睛在割过的田垄间仔细搜寻遗落的粟穗粒,每捡到一颗饱满的,就发出惊喜的欢呼,仿佛找到了最珍贵的宝石。
“看!我捡到啦!好大一颗!”
“我也捡到了!比你的大!我要留给阿娘!”
小苏穗也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跟在哥哥姐姐们后面,学着小手在地上摸索,虽然大部分时候捡到的是土块或小石子,但偶尔摸到一粒金黄的粟米,也能让她高兴地举起来,奶声奶气地喊:
“穗!穗穗的!”
逗得周围的大人们忍俊不禁,沉重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
苏晚晚在素素和几个护卫的陪同下,站在高处的田埂上,俯瞰着这片繁忙而充满生机的景象。
金黄的田野,劳作的族人,奔跑嬉戏的幼崽...与昨夜月下的烽烟杀伐形成了触目惊心的鲜明对比。
她覆在小腹上的手,感受着里面新生命的跃动,心中充满了守护这一切的强烈渴望。
(苏晚晚内心os:粮食入仓,人心才定。这满仓的粟米,就是我们熬过这个冬天、应对任何挑衅的底气!巴勒…灰谷…等着瞧!)
马嘉祺带着养殖组的人,赶着几头温顺的驮兽(一种耐力好的大型食草兽),负责将捆好的粟穗运往部落中心那座新扩建的、用夯土和石头垒砌的坚固粮仓。
他仔细地清点着每一车的数量,指挥着搬运,确保颗粒归仓,额头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嘉祺大人,这新粮仓真结实!比去年那茅草顶的强多了!门闩还是铁的!”
一个帮忙的鹿族兽人擦着汗,仰头看着粮仓感叹。
“嗯,”
马嘉祺温声回应,看着粮仓里渐渐堆高的、散发着阳光味道的粟穗山,眼中是满足的笑意。
“雌主说了,粮食是命根子,存放的地方马虎不得。这铁门闩…还是托了宋大人找关系从行商那里换来的。”
不远处的寨墙上,张真源带着一群战士,警惕地眺望着北方陷阱区的方向。
虽然严浩翔那边暂时挡住了蛇族主力,但谁知道会不会有小股敌人绕过来?
夏收时节,更要严防死守。
他粗糙的大手按在冰冷的石墙上,古铜色的脸上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和布置陷阱留下的泥污,但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远方地平线的每一丝风吹草动。
(张真源内心os:狗日的蛇崽子,敢来捣乱收粮食?老子把你们全埋进陷阱里当肥料!这新挖的坑,正好开张!)
几天后,当最后一批粟穗被安全地收入粮仓,部落上下都松了一口气。
这场与时间赛跑的夏收,在战争阴影下,奇迹般地完成了。
粮仓里堆积如山的粟米,散发着令人心安的气息。
议事厅内,气氛却依旧凝重。
严浩翔带着一身未散的硝烟和血腥气(陷阱区成功重创了蛇族前锋,巴勒部被迫撤退,但损失对蛇族来说并非不可承受),详细汇报了战况和流寇俘虏的口供。
“...俘虏交代,蛇族和狮国在灰谷的争夺已陷入僵局,双方损失都不小。
蛇族此次突袭,一是报复我们之前收容了从他们‘口中’逃走的流民,二是试探我们的实力,三...可能也是为了抢夺即将成熟的灰谷粮食!”
严浩翔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灰谷...”
苏晚晚的手指在地图上那个被反复圈点的区域划过,眼神锐利。
“那里是北境少有的肥沃谷地,若能控制,意义重大。”
丁程鑫接口道,指着地图上的交通线:
“没错。灰谷不仅产粮,还是连接北境几个大部落和通往更南方商路的交通要冲。
谁控制了灰谷,谁就有了战略主动权,还能收取过路费。蛇族和狮国在此死磕,就是为此。”
贺峻霖推了推手中记录详实的硬木板:
“根据流民和俘虏的口供,灰谷现在处于权力真空,原先的小部落要么被灭,要么逃亡。
蛇族和狮国主要在谷地两端对峙,中间大片区域成了三不管地带,盗匪横行,但也意味着...有机会。”
(贺峻霖内心os:如果能插一脚进去...获取粮食、情报、甚至人口...)
“插一脚?怎么插?”
张真源瞪大眼睛,嗓门洪亮。
“咱们刚打退蛇族一次偷袭,人家肯定盯着咱们呢!跑去灰谷不是送菜?那地方现在就是个绞肉场!”
“不是现在大规模进入。”
苏晚晚眼中闪烁着大胆而谨慎的光芒。
“浩翔,如果我们在灰谷中部,选一个易守难攻的要害位置,比如...这里,”
她的手指点在地图上一个被标注为“鹰嘴隘”的险要隘口。
“建立一个前哨要塞,不用大,但要坚固!能驻扎小股精锐,监控谷内动向,保护愿意依附我们的零星小部落,甚至...劫掠那些落单的、运送补给给蛇族或狮国的运粮队!你看可行吗?”
严浩翔盯着地图上的隘口,手指在上面丈量着距离,沉吟片刻:
“位置绝佳。三面峭壁,一面缓坡,控扼东西要道,易守难攻。
水源…需要实地确认。但...需要人,需要物资(尤其是粮食和武器),更需要时间。
而且,一旦建立,就等于正式宣告与蛇族、狮国争夺灰谷,再无转圜余地。
我们将直面两大势力的怒火。”
“物资我们有新收的粮食和部分储备。人...”
苏晚晚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审视和决断。
“需要最精锐、最忠诚、最能吃苦、也最擅长独立作战和随机应变的战士长期驻守。风险极大,九死一生。”
“我去!”
刘耀文第一个跳出来,狼目放光,充满了建功立业的渴望。
“雌主!让我带人去!灰谷那地方,我熟!以前流浪时在那儿混过!保证把要塞建起来,让蛇崽子狮崽子不敢靠近!谁敢来抢,我撕碎他!”
他兴奋地拍了拍腰间的青铜刀。
“你?”
宋亚轩嗤笑一声,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狐狸眼斜睨着刘耀文,语气带着惯有的刻薄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妒意(昨夜侍寝被搅,今日刘耀文又抢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