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筐啊…这雨下得没完,湿气太重,刚编好的竹器容易发霉变形,做好的木胚也难干透,摸着总是潮乎乎的。”
她布满皱纹的手一遍遍抚摸着那些心血之作,愁眉不展。
宋亚轩也在工坊核心的蚕丝区,查看一批新上蔟准备用来制作丝线的蚕茧。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捻过一枚莹白的蚕茧,指尖传来一丝异样的湿凉感,眉头微蹙:
“蚕室的湿度还是高了。这样下去,吐出的丝会不够坚韧,光泽也差。”
他冷静地吩咐学徒在角落多放几盆吸湿的草木灰,并让负责看护的雌性轮班值守,密切关注湿度变化(严格应用苏晚晚兑换的防潮知识)。
“亚轩大人,您看这新设计的脚踏纺车的联动轴部件图纸…”
一个年轻的、求知欲旺盛的猿族兽人拿着炭笔绘制的图纸,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请教,眼中满是崇拜。
宋亚轩深吸一口气,收敛了因这恼人雨季和某只小狼“得志”带来的莫名烦躁。
他接过图纸,指尖划过关键的连接部位,声音清冷而条理分明:
“这里,曲柄的角度需要再调整三度左右,否则转动时会有滞涩感,影响纺纱的均匀度。还有这个榫卯…”
他专注讲解的样子,仿佛刚才的烦躁从未存在,只剩下对精密器械的纯粹追求。
(宋亚轩内心OS:工坊才是部落强盛的根基…刘耀文?哼。雨季过后,这批改良纺车和织出的新布,才是向雌主证明价值的硬通货。这些小问题…难不倒我。)
在讲解间隙,宋亚轩目光扫过工坊角落堆积的、从灰谷流民带来的破损物品中清理出来的一块不起眼的黑色石片,上面似乎有模糊的刻痕。他随手将其拾起,准备稍后研究。
挑战三:流民安置与健康。
新扩建的、相对干燥的石屋和半地穴式窝棚挤满了新来的流民,空气里弥漫着潮湿、汗味、草药味和幼崽啼哭的混合气息。
贺峻霖几乎脚不沾地,单薄的身影在各个安置点穿梭。
登记、分配住处、协调日益紧张的口粮(雨季食物储存和运输都成了问题)、安抚因环境恶劣和思乡情切而情绪低落的流民…
他还要组织起几个懂些草药的雌性,在苏晚晚的远程指导下,在最大的一间石屋里设立了临时的“雨季医护点”,主要处理因潮湿引发的皮肤瘙痒、红疹、腹泻和简单的摔伤擦伤。
“贺大人!贺大人!求求您看看我家崽子吧!”
一个浑身湿透、满脸焦急的兔族雌性抱着一个裹在破旧兽皮里的幼崽,踉跄着冲进贺峻霖正在整理名册的临时办公室(一个稍干燥的角落),声音带着哭腔。
“他…他一直哼哼,小身子烫得吓人!”
贺峻霖立刻放下手中的木板和炭笔,没有丝毫犹豫:
“别急!”
他快步上前,伸手探了探幼崽滚烫的额头,又借着窗口透进的微光仔细看了看喉咙和舌苔,温声安抚道:
“别怕,应该是淋雨受凉发热了。跟我来,去医护点拿点驱寒的草药汤,再让素素姐找块干燥的软兽皮给你裹好孩子。”
他自然地接过那沉甸甸、烧得有些迷糊的幼崽,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带着六神无主的母亲快步走向医护点。
他清瘦却挺直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和雨幕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可靠而温暖。
几个排队等待登记的流民看着贺峻霖抱着孩子匆匆离去的背影,低声交谈:
“这位贺大人心肠真好…”
“是啊,一点架子都没有,问啥都耐心答…”
“我崽子昨天摔破腿,也是他给上的药,一点都不疼…”
(苏晚晚内心OS:贺儿真是细心又耐心…那么多人,那么多事,他竟能安排得一丝不乱。
流民安置这块交给他,我才能放心处理其他事。
育幼堂里,没了平日撒欢的空地,一群精力旺盛无处发泄的幼崽们憋在相对干燥但空间有限的室内,闹腾指数直线上升,哭闹声、嬉笑声、追逐打闹声几乎要掀翻临时加固的屋顶。
马嘉祺带着几个温柔耐心的雌性,使出了浑身解数,唱儿歌、讲故事、编草蚱蜢…忙得团团转。
“小虎!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用爪子挠柱子!柱子挠坏了房子会塌的!”
马嘉祺刚把一个撞翻了水碗的豹族幼崽拎开,又眼疾手快地制止了某个试图用新长出的狼牙啃木柱的调皮鬼。
角落里,鹿族的小雌性苏穗因为不能出去玩,委屈地瘪着嘴,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眼看就要嚎啕大哭。
马嘉祺眼明手快,一个箭步冲过去把她抱起来,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几根柔韧的草叶,手指翻飞,一个活灵活现的小蚱蜢就出现在掌心:
“穗穗乖,不哭哦,看哥哥给你编个小蚱蜢,蹦蹦跳跳多好玩?”
小蚱蜢立刻吸引了小家伙的注意力,破涕为笑。
为了消耗幼崽们过剩的精力,马嘉祺还组织大点的孩子玩“传话游戏”、“学数数”、“抢板凳”(简易木墩),勉强维持着秩序不至于失控。
角落里小火炉上熬着预防着凉的草药汤,散发着淡淡的苦香,与幼崽们身上的奶味、尿骚味混合成一种独特的生活气息。
(马嘉祺内心OS:雨季的幼崽,真比平时难带十倍…这嗓子都快喊哑了。希望这雨快点停吧,再关下去,连我都要疯了。)
一个负责看护的年长雌性笑着摇头:
“丁程鑫真是好性子,这要是我家那口子,早被这群小魔星烦得跳脚了。”
傍晚时分,雨势终于稍歇,变成了缠绵的雨丝,但天色依旧阴沉。
部落中心的议事大屋里燃起了熊熊的篝火,跳跃的火焰驱散着无处不在的湿冷潮气,也照亮了人们疲惫却带着一丝放松的脸庞。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复杂的味道:柴火的烟火气、湿泥土的腥气、角落药草的淡淡苦香…以及,从火塘边飘来的、一种异常诱人的食物香气。
苏晚晚系着围裙,正在火塘边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