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习铃响前，林澈刚把篮球砸进教室后墙的收纳网，就看见顾屿抱着保温盒挤过前门——盒盖边缘渗着暖黄热气，混着烤燕麦的焦香里藏着极淡的草莓冻干碎响。
“加了能稳定心率的镁元素。”顾屿把热压三明治推过来，全麦面包边缘压着篮球纹路，中间夹着的草莓酱凝着细闪，“别像上次比赛前狼吞虎咽，面包边烤得偏脆，咬的时候——”
“会蹭到唇角。”林澈忽然低头咬住他指尖沾着的面包屑，抬眼看见顾屿耳尖瞬间红透，后颈的草莓传感器正闪着急促的粉光，“比如现在，你的数据比我扣篮时还高。”
顾屿猛地转身翻课本，却把夹在里面的便签抖落——淡粉色纸页画着简笔篮球架，每个篮筐下挂着串草莓风铃，旁边标着“林澈专属加油道具：风速1.2m/s时，铃声频率匹配他运球节奏”。
午休时的器材室飘着淡淡消毒水味。林澈单膝跪在瑜伽垫上，任由顾屿往他护膝里塞新研发的缓冲棉——淡粉色棉片边缘绣着迷你篮球，针脚歪扭得像上次顾屿偷学刺绣时戳红的指尖。
“后天半决赛。”顾屿忽然把掌心按在他膝盖旧伤处，指腹蹭过传感器贴片，“监测到你最近变向时内侧副韧带压力值偏高，新护具加了——”
“草莓香氛缓释层。”林澈捏住他晃来晃去的试管吊坠，里面的草莓纤维粉末比昨天少了些，“你今早往我储物柜塞的护腕，腕带内侧缝着小布袋，装的是不是……”
“笨蛋。”顾屿别过脸，却没躲开林澈凑过来的鼻尖，“是混合了我体温的干燥花瓣，上次实验数据显示，36.9℃时挥发的萜类化合物能让你反应速度提升11%。”
下午的物理课是户外实践课。顾屿抱着传感器站在篮球架下，看林澈在三分线外反复走位——他校服后摆被风吹起，露出后腰新贴的草莓图案贴片，正是昨天半夜顾屿对着他睡姿画的轮廓。
“第5次投篮时手肘抬高2.3°。”顾屿忽然举起平板，屏幕上跳动的红点标出林澈的运动轨迹，“试试右侧底线，那里的风速……”
话没说完就看见林澈突然变向，篮球擦着他耳侧砸进篮筐。少年落地时指尖勾住他手腕，把沾着粉笔灰的掌心按在他锁骨：“现在手肘角度刚好，因为——”
“传感器检测到你心跳127次/分。”顾屿盯着平板上突然飙升的曲线，喉结滚动时蹭过林澈指尖，“和上次在实验室尝草莓酱时的频率一样。”
放学前突来的暴雨把两人困在器材室。林澈靠着铁门听雨声，忽然看见顾屿蹲在储物架前翻找——白大褂下摆扫过地面，露出脚踝处新纹的小草莓，叶片边缘卷着极细的“14”。
“找到啦。”顾屿举着个玻璃罐转身，里面装着串用草莓冻干穿成的风铃，金属挂钩上刻着“L&G”，“上次文化节你说喜欢风吹过篮网的声音，我试了7种冻干厚度，这种——”
“砸在篮板上会响出三分球的节奏。”林澈接过罐子晃了晃，冻干碰撞声混着雨声，刚好和他心跳合拍。他忽然看见罐底贴着张纸条，是顾屿凌晨的字迹：“如果下雨没法挂篮球架，就挂在他教室窗边，让每次抬头都能听见我准备的加油声。”
深夜的实验室亮着暖光。顾屿趴在战术板前画分区图，每个进攻点位旁标着“草莓香氛机启动浓度”，角落画着戴发带的小人扣篮，篮筐里飘着带传感器的草莓。林澈抱着新烤的蛋白棒进来，看见他后颈贴着片透明贴片——正是自己今早偷偷改良的“心率同步监测款”。
“尝尝。”林澈把蛋白棒塞进顾屿嘴里，酥脆外壳裹着会爆浆的草莓流心，里面混着细碎的坚果颗粒，“加了你喜欢的伯爵茶碎，咬到第三口时……”
顾屿忽然呛到——流心在舌尖炸开的瞬间，尝到极淡的咸味，像上次在器材室被偷亲时沾到的汗水味。他盯着林澈耳尖的红，看见对方指尖在战术板背面画了行小字：“最佳战术：让顾屿站在场边，我就能跑出所有教科书外的三分线。”
比赛当天的体育馆人声鼎沸。林澈在球员通道看见顾屿站在替补席旁，白大褂外罩着印着“14号”的应援衫，领口别着枚草莓形状的战术笔——笔帽里藏着微型香氛机，正往空中释放极淡的甜香。
“第一节后半段会有逆风。”顾屿忽然凑近他耳边，指尖迅速在他护腕传感器上按了三下，“三点钟方向的香氛机我调过角度，变向时记得——”
“闻着你的味道跑。”林澈忽然低头蹭了蹭他发顶，雪松洗发水混着草莓香的气味涌进鼻腔，护腕监测器瞬间亮起刺眼的粉光，“昨天偷测过，你喷了我送的草莓香水后，挥发度刚好让我扣篮高度多5厘米。”
比赛进行到第三节，比分胶着时，林澈忽然看见替补席上的顾屿举起块小黑板——上面画着歪扭的草莓，叶片间写着“左肘1.3°”，正是戒指内侧刻着的角度。他忽然变向突破，在篮下转身时听见头顶传来清脆的响——是顾屿悄悄挂在篮架上的草莓风铃，随着他起跳的气流，敲出恰好的节奏。
终场哨响时，林澈被队友拽去庆祝，却看见顾屿抱着保温杯躲在记分牌后——杯身贴着张照片，是去年他第一次赢比赛时，顾屿蹲在地上帮他系鞋带，指尖沾着没擦干净的草莓果酱。
“给你。”顾屿递过保温杯，里面是加了冰的草莓气泡水，吸管上缠着蓝色丝带，末端坠着枚迷你篮球吊坠，“庆祝你破了自己的三分记录……还有，”他忽然把个小盒子塞过来，金属盒盖刻着篮球场纹路，“传感器新外壳，昨天连夜做的。”
打开盒子的瞬间，林澈呼吸顿住——透明外壳上，篮球与草莓藤蔓交缠，藤蔓缝隙里嵌着两颗微型芯片，分别刻着“G”和“L”。顾屿耳尖通红地别过脸，声音轻得像气泡水的响声：“是能同步心跳的款……你刚才扣篮时，我的传感器跳得比你还快。”
深夜的操场空无一人。林澈把草莓风铃挂在篮球架上，风吹过时，冻干碰撞声混着远处实验室的灯光，在地面投出细碎的光斑。顾屿靠在他肩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护腕上的传感器——那里正闪烁着稳定的粉光，和他后颈贴片的频率完全重合。
“其实今天还有个秘密。”林澈忽然指着记分牌角落，那里贴着张极小的便签，是顾屿的字迹：“当14号球员看向替补席时，草莓香氛机功率会自动调高20%——因为他笑起来时，需要最浓的甜来配。”
顾屿猛地抬头，却被林澈用指尖按住唇瓣——少年指尖沾着草莓气泡水的甜，混着汗水的咸，在他唇角画出个歪扭的“14”。远处的风铃又响起来，这次的节奏比任何战术板都更合拍——就像此刻交叠的心跳，比所有科研数据都更精准的，属于他们的独家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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