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珩病了。
起因是姜沅那碗号称"清心降火"的黄连汤——她足足放了二两黄连,又"手滑"加了一把苦参,最后为了"调和苦味",还倒进去半罐蜂蜜。卫珩喝完后,脸绿了整整一天,当晚就发起高热。
"王爷,该喝药了。"
姜沅端着药碗,心虚地站在床前。这次是太医开的正经药方,她连一片陈皮都没敢加。
卫珩烧得眼尾泛红,墨发凌乱地散在枕上,素来冷峻的面容因高热而显得脆弱。他微微睁开眼,声音沙哑:"......你尝过了?"
"尝、尝过了!"姜沅连忙保证,"绝对不苦!"
卫珩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轻声道:"喂我。"
姜沅手一抖,差点把药洒了。这...这是那个喝口药都要冷着脸的静王殿下?
她小心翼翼地坐到床边,舀起一勺药汁,轻轻吹了吹。卫珩却突然握住她的手腕:"不是这样。"
"啊?"
"上次宫宴..."他声音低哑,"你给父皇喂药时,不是这样的。"
姜沅瞬间想起那日情景——她怕烫着皇帝,确实先在自己唇边试了试温度...
"王、王爷..."她的脸"腾"地红了起来,"这不合规矩..."
卫珩不说话,只是用那双因发热而格外湿润的黑眸望着她,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竟显出几分委屈。
姜沅的心瞬间化成了水。
她闭眼喝了一小口,确认温度适宜后,刚想说话,唇上突然一热——卫珩竟仰头吻了上来!
苦药在唇齿间渡过来,姜沅却尝到了蜜糖的味道。
"果然..."卫珩抵着她的额头呢喃,"不苦。"
这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倒是姜沅"病"得不轻——连续三日,她一见卫珩就脸红,连最热衷的药膳实验都暂停了。
"王爷!"长风急匆匆跑来书房,"王妃把自个儿关在药房里两个时辰了!"
卫珩笔尖一顿:"在做什么?"
"说是要研制'忘忧散'..."长风表情古怪,"可属下听见她在里头念叨'怎么忘不掉'..."
卫珩唇角微扬。
药房门被推开时,姜沅正对着药碾子发呆,手里攥着一把晒干的茉莉,那是卫珩前日随口提过喜欢的香气。
"王、王爷!"她手忙脚乱地藏起茉莉,"我在做...做..."
"忘忧散?"卫珩一步步逼近。
姜沅后退到药架前,无路可逃。卫珩单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从她指间拈起一朵茉莉:"爱妃想忘什么?"
"就...就那个..."她声音越来越小,"不合规矩的..."
"这个?"
温热的唇再次覆上来,这次没有药苦,只有茉莉的清香。姜沅腿一软,被卫珩搂住腰肢。
"姜沅。"他在她唇畔低语,"本王教你个新方子。"
"什...什么?"
"此毒名'相思'。"修长手指抚过她绯红的脸颊,"无药可解。"
门外偷看的长风险些栽进药篓里——救命!王爷这是把《毒经》读成情话大全了吧?!
翌日清晨,姜沅顶着黑眼圈冲进膳房。
"快!把最甜的蜜糖拿来!"她撸起袖子,"本王妃要做'甜掉牙糕'!"
正在偷吃的长风:"......"
您这报复方式...是不是太甜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