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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宣召静王夫妇入宫谢恩的旨意来得突然。
姜沅捧着圣旨愁眉苦脸："王爷，我还没学会宫规..."
卫珩正在给她系披风带子，闻言手指一顿："无妨。"
"可万一我又说错话..."
"有本王。"
"万一我手抖打翻茶盏..."
"本王接得住。"
"万一——"她突然压低声音，"皇后娘娘又要我当场做菜怎么办？"
卫珩面无表情地从袖中取出个小瓷瓶："含一片这个。"
姜沅打开一看，是晒干的陈皮。
"......王爷您认真的？"
"毒不死人。"卫珩淡定地整了整衣袖，"但能让御厨不敢让你碰灶台。"
姜沅："......"
紫宸殿内，帝后端坐高位。
姜沅跪得端正，余光却瞥见卫珩的衣摆纹丝不动——这人连跪姿都比别人优雅三分！
"静王妃。"皇后突然开口，"听闻你精通药膳？"
姜沅一个激灵，差点把袖中的陈皮捏碎："略、略懂皮毛..."
"正好。"皇后微笑，"御膳房新进了些西域香料，不如..."
"咳！"皇帝突然咳嗽一声，指着卫珩道，"爱卿脸色怎如此难看？"
众人齐刷刷望去，只见素来冷峻的静王殿下，此刻面色惨白如纸，额头甚至渗出冷汗。
"臣..."卫珩突然捂住腹部，"旧伤...发作..."
姜沅瞪圆了眼睛——今早这人还生龙活虎地把她从被窝里拎出来！
皇后狐疑道："可要传太医？"
"不必。"卫珩虚弱地摇头，"只需...王妃亲手熬的'宁神汤'..."
帝后同时倒吸一口凉气。谁不知道静王妃的药膳堪比毒药？！
"快！送静王夫妇去偏殿歇息！"皇帝当机立断，"再派两个御厨帮王妃熬汤！"
——
偏殿内，姜沅气鼓鼓地戳卫珩胸口："装病？"
卫珩抓住她作乱的手指："兵不厌诈。"
"那干嘛点名要我的宁神汤？"
"不然呢？"卫珩挑眉，"让你去试西域香料？"
姜沅一怔，突然福至心灵："王爷是怕我又做出奇怪的东西？"
卫珩不答，只是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掌下心跳平稳有力，哪有一丝病态。
"姜沅。"他忽然道，"陈皮。"
"啊？"
"吐出来。"卫珩皱眉，"酸味太重。"
原来他早发现她含了陈皮！姜沅讪讪地吐出残片，却见卫珩变戏法似的摸出个油纸包："吃这个。"
油纸包里，是撒了糖霜的山楂糕。
"王爷什么时候准备的？"
"今早。"卫珩别过脸，"路过西市顺手买的。"
姜沅咬了一口，甜中带酸，正是她最爱的味道。她突然想起，上月随口提过想吃西市张记的山楂糕...
"王爷。"她凑过去，嘴角还沾着糖霜，"您这样...我会得寸进尺的。"
卫珩抬手抹去她唇边糖渍："准了。"
窗外突然传来"噗通"一声——偷听的长风第无数次栽进了花坛。
——
回府的马车上，姜沅突然想起什么："王爷，我们不是去谢恩的吗？"
"恩已谢过。"
"可我们什么都没说啊？"
卫珩从袖中取出卷轴："你要的《御膳房秘录》。"
姜沅目瞪口呆："这...这怎么来的？"
"你夸皇帝茶好喝时。"卫珩淡定道，"本王顺的。"
姜沅："......"
她突然扑上去抱住卫珩的胳膊："王爷！我们明天去给太后请安好不好？听说她老人家有本《百草图谱》..."
卫珩扶额："......"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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