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婚期还有数日,白水园就飘出了阵阵药香,金有道怕人怀疑,对外说是未婚妻肖小姐水土不服,所以一直在熬药。
“要不然把城里的薛郎中请来看看?”修缮过白水园的工人见主家的夫人病了,便推荐了薛郎中。
金有道为了不引起怀疑,也想见识一下这位薛郎中是何许人,便着人请了他来看诊。
乔婉娩一向不在外人面前现身的,便躲到了园内的枯井中,倒是让她发现了些不一样的地方。
之前买下宅院,就听闻周围的百姓说过,这宅子原先的主人很是倒霉,夫人和下人偷情害死了他,如今在这白水园的枯井下居然通往矿道,甚至还有两具枯骨。
乔婉娩也不知那薛郎中看诊是快是慢,一时半会不好上去,便自行查验了两具枯骨。
一查,才发现这人死去多年,骨骼呈现紫黑色,明显是中毒而死。
想起那日在抛尸地见到的女子尸身,只怕他们的死亡时间还要更久远,绝非死去不久的样子!
不过探查一二,乔婉娩便觉有些头晕,本以为是哮喘要复发,取出药丸服下后也无好转,才发现是这矿洞中的空气有毒,左右环顾后,乔婉娩撕下裙摆,将矿洞中的碎玉带了一些走,这矿洞四处都没有别的异常,唯有那尸骨留存之地有毒,唯一的区别,便是满地的矿石了。
乔婉娩估算着时间,回到了园中,说起自己的发现,金有道说他和陆剑池对玉石都不了解,只怕要寻个当地的矿工问话。
“这有何难!”钟神医拿起大小不一的玉石,仔细分辨后,道:“这是两种玉石,祖母绿和翡翠绿,这翡翠绿有毒,二者被乔姑娘同时带回,只怕是相伴而生吧!”
“还有,今天那个薛郎中,刚给肖大、姑娘号脉,便开了药方,比我还迅速,我还道他医术高超,结果熬出来的汤药,嘿,有解毒之效。”
听完钟神医的话,几人面面相觑,乔婉娩又说了尸骨的问题,这次钟神医说要去看,乔婉娩没在阻止,她要确定一下那两具尸骨的死亡时间。
“女的是死于中毒,男的是死于剑伤,这胸肋骨上还有这么深的痕迹呢。”
“女的?这人少了半截身体,我还以为他们是黄泉府主的手下牛头马面呢!”陆剑池想了一会儿也明白了,牛头马面是连体人,他们就是死,尸骨也该紧挨着的,而不是一边一半!
“这女子耻骨呈现八字状,是为方便生育,男子耻骨明显不同,如何能是什么牛头马面。”
钟神医一番话让乔婉娩觉得她这两千金花的不亏。
“我记得,刚买下这宅院的时候,这个园子是废弃的,地上还有写着白水园的牌匾。”肖紫矜想到了这事,便说了出来。
“白水园,白水为泉,只怕我们买下的,就是黄泉府主的故居!”方多病听到后立马说道。
肖紫矜眉头一皱,他之前怎么没能想到,难不成他还不如这小鬼聪明?
“如果死在这里的人是一男一女,那邻居说的原主人死于妻子和下人偷情一说便不可信了。只怕,死的就是原主人夫妻。”乔婉娩捂着口鼻,瓮声道。
“若连泉已死,那又是谁在装神弄鬼,以阎王娶亲之说行杀人害命之事!”陆剑池十分确定那几处抛尸地的尸体都是死于毒功碧中计。
“不是还有牛头马面吗!”金有道一语道破天机。
“所以,是牛头马面为了碧中计杀死了旧主夫妇,又因为分辨不出祖母绿和翡翠绿无法成功散毒,于是不知从何处得了玉女桥功法,将毒素过到那些无辜女子身上!”
这样说来,薛郎中和寒水寺的和尚就很可疑了。
“我怀疑,牛头马面已经分开了,那个寒水寺的主持辽远是瘸子,正好牛头马面也只有一双腿,那分开后兄弟俩想伪装自己,必然有一人要装作瘸了。虽然本来就是瘸的。”肖紫矜这话虽毒,却也有道理。
“等等!”乔婉娩在回程时发现连接出口处的井底有一枚与矿道格格不入的白色石子,便捡了起来。
“我下午来查探的时候还没有这个东西。”
“乔姑娘确定吗?”金有道不由得确认了一番。
“绝不会错的。”乔婉娩很确定自己没有记错。
“看来薛郎中就是牛头马面中的另一个了,他之前在白水园旁边开药,要想做手脚方便的很。”陆剑池皱起眉,眼中没有即将破案的喜悦,全是对这二人的厌恶。
“那还等什么,都不用真的假成亲了,直接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也尝尝被人打的猝不及防的滋味!”
肖紫矜可并不想真的举行婚礼,之前是因为他们要引阎王出来,如今知道是薛郎中和辽远这二人干的,他可不想嫁给金兄,假的也不行!
“也不用这么急,这薛郎中抛下石子应该是为了做记号,那想来他们这两日就会动手了,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等他们过来一样的。”乔婉娩看出了肖紫矜的目的,这样说一边是恶趣味一边也确实是为了让牛头马面不起疑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