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的走廊总是太长。
白墙,白灯,白大褂。
我站在第七诊室门口,指尖在口袋里摩挲着手术刀的边缘。
锋利,冰冷,恰好与今日阳光的温度相反。
"季医生,您今天心情不错?"护士推着药车经过,脸上挂着那种职业性的微笑。
"阳光很好。"我回答。
她不知道我根本不是医生。
就像她不知道上个月失踪的三个病患都与我有关一样。
"季沉。"背后传来林岳的声音。他总是这样出现,像一片乌云突然遮住太阳。
我转身,看见他皱起的眉头扫过我的白大褂。"脱了这身戏服,有任务。"
会议室里,投影仪的光打在那些尸体照片上。
七具女尸,被制作成某种艺术品。
关节处的缝合近乎完美,肌肉纹理暴露得恰到好处。
"有进步。"我评价道。
林岳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但他需要我这个怪物。"这次不是单独行动。你有个搭档。"
档案里的女孩有一张娃娃脸,黑色短发,眼睛大得离谱。
楚夏,28岁,前特种部队狙击手。
精神评估栏里写着:多重人格障碍。
"下午三点见面。"林岳说。
三点整,门被推开。
她比照片上更娇小,背着一个巨大的装备包。"嗨~"声音甜得发腻,"你就是那个变态杀人狂?"
我亮出手术刀抵住她的喉咙时,她的枪口已经顶在我的心脏位置。
"我喜欢你。"我收回刀。
"我也是。"她收起枪,拍了拍我的脸。
废弃剧院里,第五号作品悬挂在舞台中央。
皮肤剥离的手法堪称艺术。
"漂亮。"楚夏绕着尸体转圈,眼睛发亮。
三天后,玩具工厂。
五个活着的女孩被摆成圆形,像人偶。
中间站着戴白色面具的男人,转动着八音盒。
"季医生,"他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你在黑市的'作品'...令人印象深刻。"
我冲向他的瞬间,地板塌陷。
下面是旋转的刀片。
楚夏的子弹击碎了他半边面具。
十分钟后,她擦着脸上的血迹:"这才叫艺术。"
走出工厂时,警笛声渐近。
她突然问:"所以,你在黑市的'作品'是什么?"
"和你想象的一样。"
她的笑声在夜空回荡。
两个疯子,在血腥味中找到了彼此。
月光下,我们的影子纠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黑暗更浓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