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丽丽的指尖刚触到雷峰塔的砖缝,青灰色的石壁就渗出冰凉的水汽。她身后的哈妮克孜正用发带束起垂落的青丝,碧色裙摆扫过丛生的杂草,惊起一片萤火虫——这些尾部泛着幽光的小虫,是她们千年道行凝结的妖气所化,此刻正绕着塔身盘旋,像在预警某种不祥。
“姐姐,法海的佛珠印又深了。”哈妮克孜抚摸着石壁上暗红的符咒,指甲掐出的血珠滴在砖缝里,瞬间被吸干。三天前,丁真在药铺后院挖到的那截断指,此刻正用红布裹着藏在钟丽丽的袖中——指骨上戴着的银戒,分明是柯淳去年生辰时,丁真亲手打的那枚。
【心声:丁真不会背叛我们,定是柯淳用了什么妖术。】钟丽丽垂眸看着袖中蠕动的断指,那截苍白的指骨上,还留着被牙齿啃咬的痕迹。她想起昨夜潜入柯府时看到的景象:柯淳穿着丁真的青布长衫,坐在药炉前煎药,而本该在药铺的丁真,竟被铁链锁在床底,脚踝上的伤口正渗出黑血,像被某种邪祟吸了精气。
塔内突然传来木鱼声,笃笃笃敲得人心头发紧。法海的声音混着檀香漫出来,苍老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白素贞,你可知擅闯佛门净地,会遭天打雷劈?”
哈妮克孜突然按住钟丽丽的肩,碧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泛起磷光:“姐姐,我去引开老秃驴,你去找丁真的魂魄。”她解下发间的玉簪,那是当年钟丽丽用蛇蜕为她磨的法器,“记住,若午时三刻前我没出来,就把这簪子扔进西湖——咱们姐妹,来世再做伴。”
钟丽丽攥住她的手腕,指尖触到她腕间的蛇鳞——那是上次为救丁真,硬接法海一掌留下的印记。“要走一起走。”她从发髻上拔下金钗,钗尖立刻渗出毒液,“柯淳想借丁真的纯阳之体修炼,法海想收了我们去邀功,这两个伪君子,今日咱们一并清算。”
穿过塔身的回廊时,钟丽丽的白裙扫过满地的经幡,那些写满梵文的布条突然无风自动,缠向她的脚踝。她旋身避开,金钗划破空气的瞬间,经幡突然化作无数只黑虫,嗡嗡地扑向她的面门——是柯淳的蛊术,这个表面温润的医官,背地里竟修了南疆的邪法。
“钟姐姐别急着走啊。”柯淳的声音从塔顶传来,他穿着月白长衫,手里把玩着串骷髅头手链,笑起来像朵无害的白莲花,“丁真哥哥正在塔顶等你呢,他说……想再尝尝姐姐的舌头是什么滋味。”
钟丽丽的心脏猛地一缩。她永远忘不了三年前那个雨夜,丁真喝了柯淳递来的药酒,抱着她啃咬的模样——他的眼睛里没有平日的温柔,只有被欲望操控的浑浊,像头失控的野兽。
【心声:柯淳的蛊虫怕雄黄酒,幸好今早藏了半瓶在袖中。】钟丽丽突然拔下瓶塞,将琥珀色的酒液泼向黑虫。那些扑来的蛊虫瞬间化作黑烟,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臭味。她踩着散落的骷髅头往上爬,裙摆被尖锐的石棱划破,露出的小腿上,赫然有圈牙印——那是丁真失控时咬的,至今每到月圆夜还会发烫。
塔顶的铜铃突然剧烈摇晃。钟丽丽推开门的瞬间,看见丁真被钉在佛龛前,赤裸的胸膛上贴着七道符咒,柯淳正拿着匕首,要剖开他的心脏。而法海就坐在旁边的蒲团上,闭目敲着木鱼,仿佛眼前的血腥与他无关。
“柯淳你住手!”钟丽丽甩出金钗,钗尖擦过柯淳的脸颊,钉在佛龛的莲花座上。
柯淳抚着流血的脸颊,笑得愈发妖异:“姐姐这是心疼了?可你知道吗,丁真早就想摆脱你们这两条蛇妖了。”他突然扯开丁真的衣襟,露出心口的朱砂痣,“他昨夜抱着我哭,说后悔当初救了你,后悔被你这狐狸精勾了魂。”
丁真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铁链在石壁上撞出火星:“丽丽快走!是我对不起你……柯淳给我下了子母蛊,我控制不住自己……”他的眼睛突然翻白,嘴角流出黑血,“别管我……”
钟丽丽看着他心口的朱砂痣——那是她去年用蛇血为他点的护身符,此刻竟变成了黑色。她突然明白过来,柯淳根本不是要丁真的命,而是要借他的纯阳之体,炼化她和哈妮克孜的千年道行。
法海的木鱼声突然停了。他睁开眼,佛珠在掌心转得飞快:“白素贞,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只要你自废道行,老衲便饶了丁真的性命。”
“呸!”哈妮克孜的声音从塔外传来,伴随着兵器碰撞的脆响,“老秃驴少装蒜!你藏在佛像后的那具女尸,不是三年前被你活活烧死的小倩是谁?你收我们是假,想拿我们的蛇胆给小倩炼复活丹才是真!”
法海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钟丽丽趁机甩出袖中的雄黄粉,趁着柯淳捂眼的瞬间,扑过去拔掉丁真胸口的符咒。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时,丁真突然睁开眼,猛地咬住她的唇——这一次,他的眼神里没有欲望,只有决绝的痛苦,齿间渗出的血,带着雄黄的辛辣。
【心声:丁真在咬我的时候,偷偷塞给我一片碎瓷片。】钟丽丽含着血笑了,趁柯淳扑过来的瞬间,将碎瓷片狠狠刺进他的咽喉。蛊虫从柯淳的伤口涌出,丁真突然抱住她滚到一边,胸口的朱砂痣在此时爆发出金光——那是他用自己的精血,破了柯淳的子母蛊。
塔顶的横梁突然断裂,法海的禅杖带着劲风砸下来。钟丽丽推开丁真,白裙在风中展开如羽翼,金钗直指法海的面门:“老秃驴,你的小倩永远活不过来!就像你永远成不了佛一样!”
雷峰塔在此时剧烈摇晃,佛像后的暗门被震开,露出里面停放的水晶棺。棺中的女子穿着嫁衣,面容竟与钟丽丽有七分相似——那是小倩,法海年轻时的情人,三年前因被发现与妓女私通,被他亲手烧死在塔下。
“不可能……”法海看着水晶棺里腐烂的尸体,佛珠突然崩断,“我的小倩……她应该复活的……”
趁着他失神的瞬间,哈妮克孜的玉簪刺穿了他的后心。碧色的簪尖从他胸口穿出,带着腥臭的黑血,像朵在佛经上绽放的恶之花。
丁真扶着钟丽丽走出倒塌的雷峰塔时,西湖的朝阳正从水面升起。钟丽丽看着他脚踝上愈合的伤口,突然踮起脚尖吻他的唇角——那里还留着柯淳下蛊时的苦涩,却在此时,被他回吻的温柔渐渐冲淡。
【心声:丁真的唇还是那么软,就像第一次在断桥相遇时一样。】钟丽丽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手掌抚过自己后背的温度。她知道,这场纠葛还没结束——柯淳的师父正在赶来的路上,法海的师兄绝不会善罢甘休,但只要身边有丁真和哈妮克孜,她什么都不怕。
哈妮克孜突然从后面搂住他们的脖子,碧色的裙摆沾着塔灰,笑起来像只偷腥的猫:“喂,你们俩够了啊,再亲下去,我可要告诉小青,她姐夫又被白蛇勾引了。”
丁真的耳尖瞬间红透,钟丽丽笑着捶了哈妮克孜一下,指尖的蛇鳞在阳光下闪着微光。远处的湖面上,有画舫正缓缓驶来,船头站着的女子挥着手帕,正是刚从京城回来的小青——她这次带回来的消息,恐怕又会在西湖掀起新的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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