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排练出奇地顺利。刘耀文提前十分钟就到了舞蹈室，正在调试钢琴音准。司舒婉推门进来时，他抬头递给她一杯温热的蜂蜜柚子茶。
刘耀文润喉的，你上次嗓子哑了。
司舒婉接过杯子，温热透过杯壁传到指尖。两人相视一笑，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排练开始后，他们尝试了新的合作方式——刘耀文给出几个关键音符作为引导，司舒婉则在这些框架内自由发挥。效果出奇地好，连路过的舞蹈系主任都驻足观看了许久。
路人太棒了
主任鼓掌道
路人保持这个状态，期中展示一定会很精彩。
然而，这种和谐并没能持续多久。周三中午，司舒婉刚走出食堂，就被林小菲一把拉住。
林小菲舒婉！
林小菲脸色发白，把手机屏幕怼到她面前
林小菲你看校园论坛了吗？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热门帖子：《某舞蹈系"学霸"靠特殊关系拿下女主角，有图有真相》。帖子里赫然是上周五晚上刘耀文送司舒婉回宿舍的照片，还有两人在面馆相对而坐的模糊影像。最刺眼的是楼主的一句："据说这位'高冷女神'深夜单独去男生工作室'讨论艺术'，真是敬业呢～"
司舒婉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各种不堪入目的猜测和嘲讽不断刷新。最活跃的几个ID她都很熟悉——都是苏媛身边的小姐妹。
林小菲别理这些闲言碎语
林小菲担忧地看着她
林小菲明眼人都知道你是凭实力入选的。
司舒婉强作镇定地把手机还回去
司舒婉我不在乎他们说什么
但胃部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紧了
下午的排练，司舒婉明显心不在焉。一个简单的旋转动作，她连续失误了三次。
刘耀文停一下
刘耀文从钢琴前站起来
刘耀文你今天状态不对。
司舒婉我没事
司舒婉固执地回到起始位置
司舒婉再来一次
音乐响起，她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就在完成一个高难度跳跃时，左脚踝突然传来尖锐的疼痛——旧伤复发了。司舒婉闷哼一声，跌坐在地，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刘耀文舒婉！
刘耀文一个箭步冲过来，蹲下身检查她的脚踝
刘耀文肿起来了，得马上冰敷。
司舒婉我没事...
她试图站起来，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刘耀文二话不说，转身背对着她蹲下
刘耀文上来，我背你去医务室。
司舒婉不用！我...
刘耀文别逞强
他回头看她，眼神坚定
刘耀文除非你想让伤势恶化，错过期中展示。
司舒婉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攀上了他的背。刘耀文轻松地站起身，双手稳稳托住她的腿弯。这个姿势让两人贴得极近，司舒婉能闻到他衣领上淡淡的洗衣液香气，混合着一丝钢琴木质的味道。
刘耀文搂紧我脖子
刘耀文低声说
刘耀文要上楼梯了。
司舒婉的脸颊贴在他的后颈上，那里的皮肤温热而光滑。她闭上眼睛，试图忽略脚踝的疼痛和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
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一幕又被有心人拍了下来。十分钟后，一张刘耀文背着司舒婉的照片再次引爆校园论坛，配文："白天也这么亲密，看来关系实锤了？"
医务室里，校医给司舒婉的脚踝做了冰敷和包扎。
路人旧伤加上过度训练，至少休息三天，不能跳舞。
司舒婉三天？！可是期中展示...
路人如果你不想以后都不能跳舞，就老实听医嘱，你是她男朋友吧？看好她，别让她乱来。
司舒婉他不是
刘耀文我不是
两人同时开口
校医挑了挑眉，把药膏塞给刘耀文
路人每天涂两次
说完就离开了诊疗室。
尴尬的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司舒婉盯着自己包扎好的脚踝，突然说
司舒婉你看到那些帖子了吧。
刘耀文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长腿随意伸展
刘耀文嗯。
司舒婉你不解释一下吗？
刘耀文解释什么？
他反问
刘耀文我们确实一起吃了饭，我也确实背你来了医务室。都是事实，有什么好解释的？
司舒婉抬起头，对上他坦然的目光
司舒婉但那些暗示……
刘耀文无聊人的无聊话
刘耀文耸耸肩
刘耀文我在初中时就因为钢琴弹得好被传是校长的私生子。习惯了。
他的话让司舒婉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她犹豫了一下，问
司舒婉那...苏媛...
刘耀文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
刘耀文我和她没什么。去年她主动接近我，一起吃过几次饭，校园里就开始传我们在一起了。后来我发现她只是想让我为她写比赛用的曲子，就疏远了。
司舒婉没想到他会这么坦诚。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刘耀文休息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刚离开，司舒婉的手机就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离刘耀文远点。你以为他真看得上你这种没背景的乡下丫头？——苏媛"
司舒婉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不知该如何回复。这时，医务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刘耀文沉着脸走进来，手里拿着手机。
刘耀文看这个
他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屏幕上显示着刘耀文刚发的朋友圈动态，是一段司舒婉选拔时跳舞的视频，配文："有幸与舞蹈学院最优秀的舞者合作，实力说明一切。再有恶意造谣者，直接律师函见。#清者自清#"
动态下的评论区已经炸了，音乐学院的同学纷纷留言支持，甚至有几个教授也点了赞。
司舒婉你……
司舒婉眼眶突然发热。
刘耀文在她床边坐下，难得地放柔了声音
刘耀文别让那些噪音影响你。你的舞蹈...是我见过最纯粹的艺术。
司舒婉低下头，怕他看到自己湿润的眼睛。就在这时，医务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苏媛带着两个闺蜜站在门口，脸上挂着假惺惺的关切。
苏缘哎呀，听说舒婉受伤了，我们特地来看望。
她甜腻的声音让司舒婉胃部一阵抽搐。
苏媛的目光在刘耀文和司舒婉之间扫视，最后落在刘耀文仍握着司舒婉手机的手上。她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苏缘耀文
她故作熟稔地说
苏缘张教授正到处找你呢，说国际交流的事要和你详谈。
刘耀文皱了皱眉
刘耀文现在？
苏缘好像是关于维也纳音乐学院的推荐信，很重要的机会哦。
苏媛意有所指地补充
司舒婉敏锐地注意到刘耀文的表情变了。他犹豫地看了司舒婉一眼
刘耀文我……
司舒婉你去吧，我正好想睡一会儿。
司舒婉勉强笑了笑
刘耀文点点头
刘耀文我晚点再来看你。
说完便跟着苏媛离开了医务室。
门关上后，司舒婉终于让那滴倔强的泪水滑落下来。她拿起手机，看到苏媛最新发来的消息："音乐天才和国际舞台才是绝配，认清自己的位置吧，舞蹈女。"
窗外，初夏的阳光依然明媚，司舒婉却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她慢慢蜷缩在病床上，像一只受伤的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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