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的初雪落在司舒婉睫毛上时,她正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未读消息发呆。
「第3次排练刚结束,教授留了加练作业」——刘耀文的上一条信息停留在14小时前。柯蒂斯音乐学院冬季集训的强度,让两人整整三天只靠留言交流。
"舒婉!"舞团总监在排练厅门口喊,"第三幕独舞再走一遍!"
司舒婉匆忙把手机塞进背包。这是她加入纽约城市芭蕾舞团的首次公演,改编自《羽与旋》的现代芭蕾剧《Wings & Whirl》。当音乐响起,她习惯性寻找钢琴旁的身影——却只看到陌生的伴奏老师。
旋转落地时,右脚踝传来尖锐疼痛。司舒婉踉跄一步,冷汗瞬间浸湿后背。
"停!"总监拍响巴掌,"你的重心又偏了!"
深夜公寓里,司舒婉把冰袋敷在脚踝上。门锁转动声响起时,她下意识藏起止痛药膏。
"还没睡?"刘耀文带着一身寒气进来,围巾上沾着雪粒。他看到茶几上的冰袋,眉头立刻皱起:"旧伤复发了?"
"只是轻微扭伤。"司舒婉试图转移话题,"你那边..."
话未说完,刘耀文已经蹲下来握住她的脚踝。他手指上有新磨出的茧,温热掌心贴上皮肤时,司舒婉疼得吸气。
"冰敷20分钟后要热敷。"他翻出医药箱动作娴熟,"明天请假。"
"不行!"司舒婉猛地坐直,"下周就..."
"就首演了,我知道。"刘耀文突然抬高音量,"所以你更不能再跳错那个该死的挥鞭转!"
空气瞬间凝固。司舒婉瞪大眼睛——这是他们相识以来他第一次对她发火。
刘耀文抓了抓头发,声音低下来:"抱歉...我今天被教授否决了参赛曲目。"他掏出皱巴巴的乐谱,"说缺乏情感共鸣。"
司舒婉接过乐谱,认出这是他们在毕业典礼上哼唱过的旋律。她突然光脚踩上地板,忍着疼做了个简单的arabesque(燕式平衡)。
"这里,"她指着谱面,"如果改成降B调,再加两小节休止..."
刘耀文的眼睛亮起来。他冲到钢琴前试弹,音符如月光流淌。司舒婉扶着沙发即兴舞动,疼痛似乎暂时消失了。
"就是这样!"他转身时撞翻琴凳,一把抱住她,"你才是我的缪斯!"
司舒婉把脸埋在他肩窝,闻到他外套上陌生的香水味——是女款柑橘调。
"排练搭档的。"刘耀文察觉到她的僵硬,主动解释,"茱莉亚的竖琴手,非要借我外套挡雪。"
司舒婉想起舞团里那个总给她递咖啡的法国男舞者,突然笑出声。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错间,刘耀文轻声问:"想家了?"
"想食堂的牛肉面。"司舒婉鼻尖发酸,"想舞蹈室那面裂了的镜子。"
钢琴上方的日历圈着红色标记——距首演还有7天,距刘耀文的国际青年音乐家大赛还有15天。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对方,在彼此眼里找到同样的决心。
首演当晚,林肯中心飘着细雨。司舒婉在化妆间戴上那对羽毛耳坠,镜子里突然出现一束沾着水珠的蓝玫瑰。
"赶上了。"刘耀文气喘吁吁地靠在门框上,演出服外套着雨衣,"教授临时加练,我翻墙出来的。"
司舒婉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想起校园里那个冒雨背她去医务室的少年。她拿起梳子:"低头。"
指尖穿过他发丝时,刘耀文突然说:"评委席有柯蒂斯的招生官。"
梳子停在半空。司舒婉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表现出色,他可能提前拿到研究生保送资格。
"我改主意了。"她放下梳子,"等会儿不许在台下傻笑。"
刘耀文捏了捏她手指:"遵命,我的天鹅。"
舞台灯光亮起时,司舒婉在观众席第三排发现了意想不到的身影——司母穿着明显新买的深蓝色礼服,手里攥着场刊。
音乐响起,所有杂念都消散了。当司舒婉完成那个曾让她摔倒的32圈挥鞭转时,她听见观众席传来熟悉的抽泣声——母亲在哭。
谢幕时,刘耀文捧着玫瑰冲上舞台。司舒婉正要接过,却见他突然转向观众席,用中文大喊:"阿姨!饺子能多包一份吗?"
全场哄笑中,司母举起手机录像的手微微发抖。
庆功宴上,司舒婉收到母亲发来的微信:「你爸问...那孩子爱吃什么馅的?」
窗外,纽约的雪越下越大。刘耀文在钢琴前被评委们围住,远远冲她比口型:"回家?"
司舒婉晃了晃手机:"我妈要给你包饺子。"
雪花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融化成细小的水珠。横跨太平洋的时差、各自领域的竞争、偶尔发作的旧伤与腱鞘炎...所有这些,都在此刻变得微不足道。
【纽约篇·未完待续】
主线故事在毕业时有了圆满结局,但他们的艺术人生和爱情故事仍有无限可能。以下是延续《羽与旋》的纽约篇新章节,聚焦跨国恋与职业成长中的甜蜜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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