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公寓的凌晨三点,司舒婉被一阵细微的啜泣声惊醒。
婴儿监视器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她撑着酸痛的腰肢起身,却发现身侧的床铺早已空了。顺着暖黄的夜灯光芒,她赤脚走向客厅——
刘耀文正抱着三个月大的女儿在钢琴前轻轻摇晃,婴儿的小脚丫踩在黑白琴键上,偶尔压出几个不和谐的音符。
"又胀气了?"司舒婉轻声问,手指搭上丈夫紧绷的肩膀。
"嗯。"刘耀文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药喂过了,飞机上睡太多,现在死活不肯睡。"
小丫头在父亲怀里扭成一只愤怒的麻花,肉乎乎的脸蛋憋得通红。司舒婉接过女儿,掌心轻轻揉着那小小的后背:"刘老师也有搞不定的时候?"
刘耀文苦笑着摇头。钢琴上摊开的乐谱被奶渍晕开了一角,那是他本该在明天——不,今天上午交稿的电影配乐。
"你去睡会儿。"司舒婉用下巴指了指卧室,"我来哄。"
"不行,你明天...今天还有排练。"刘耀文伸手想抱回孩子,却被女儿一记无影脚踹在锁骨上。
司舒婉突然笑起来:"她这倔劲儿像谁?"
"反正不像我。"刘耀文揉着被踢疼的位置,突然俯身按下几个琴键。轻柔的旋律流泻而出,是他为女儿写的摇篮曲。
奇迹般地,小丫头停止了扭动,湿漉漉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当刘耀文加入左手和弦时,她甚至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看吧,"司舒婉得意地挑眉,"还是爸爸有办法。"
刘耀文单手弹奏着,另一只手轻轻包裹住妻女交叠的手指:"当年谁说我的音乐缺乏情感共鸣来着?"
司舒婉笑着靠在他肩头。钢琴上的手机突然亮起,是司母发来的微信视频请求。背景里隐约能听见司父的鼾声。
"妈!国内都下午了你怎么还没睡?"司舒婉压低声音。
屏幕那头的司母精神矍铄:"我算着时间呢!小宝是不是又闹了?"她突然眯起眼睛,"耀文怎么瘦了?是不是没按我给的食谱煲汤?"
刘耀文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镜头外传来司父迷迷糊糊的声音:"把手机给我...让我看看外孙女..."
摇篮曲还在继续,小丫头开始打哈欠。司母突然说:"弹段《小星星》试试?"
"妈,她才三个月,哪会..."
刘耀文已经切换了旋律。令人惊讶的是,婴儿挥舞的小手突然停在空中,然后精准地按下了中央C键——正是《小星星》的第一个音。
司母在屏幕那头激动得语无伦次:"看看!遗传!绝对是遗传!"
司舒婉和刘耀文对视一眼,同时想起多年前校园论坛那个热帖——《论音乐天才与舞蹈精灵的后代究竟有多可怕》。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司舒婉在钢琴声中醒来。客厅里传来女儿咿咿呀呀的声音,还有刘耀文温柔的解说:"这个是升fa,宝贝,不是所有黑键都叫'爸爸琴'..."
她揉着眼睛走出去,看见丈夫正握着女儿的小手在琴键上跳舞。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开着,显示邮件已发送——配乐稿子居然按时完成了。
"醒了?"刘耀文抬头微笑,"你猜怎么着?我们女儿可能是个绝对音感天才。"
司舒婉蹲下来亲了亲小丫头的额头:"那完了,以后吵架家里二比一。"
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舞团总监:"舒婉!纽约时报想采访你们一家,主题是'艺术世家的传承'..."
司舒婉看着正在啃钢琴谱的女儿,和眼下挂着黑眼圈却依然傻笑的丈夫,突然对着话筒说:"告诉他们,我们家最棒的艺术传承..."
刘耀文默契地接上下半句:"是爱。"
阳光洒在三人身上,钢琴上的相框里,年轻的司父司母站在婚礼钢琴旁,笑容比春光还明媚。而崭新的乐章,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