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汤营地的甲骨坑里,林采薇用燧石刀在龟甲上刻下最后一道弧线时,女艾突然捂住嘴惊呼:“娘娘,这画的是‘珠串’吗?”
林采薇吹去龟甲上的碎屑,露出一组连笔符号:“这是‘速记’,一横代表‘东’,两竖是‘军’,圆圈是‘动’——合起来就是‘东军动’。”她将龟甲递给女艾,“夏桀的军队分东西两路,我们必须在三日内传递密令。”
女艾摸着符号上的朱砂,突然指着坑边的贝壳串:“像极了妹喜王后的珠冠!”话音未落,坑外传来环佩叮当声,妹喜竟顶着满头水晶珠闯了进来,手里挥舞着林采薇送的玻璃珠串:“玄女!桀王让我来取‘通神咒语’!”
林采薇心头一跳,来不及收起龟甲,妹喜已抢过来看:“呀!这串‘珠子’会发光!”她误以为龟甲上的速记符号是某种珠串图案,竟照着符号的形状将玻璃珠串重新排列,戴在头上旋转起来。
“此乃‘玄鸟赐福咒’,” 林采薇将错就错,故意用巫祝腔调吟唱,“珠串转,军势变,夏桀的兵……”
“会变成蚂蚁!” 妹喜兴奋地接话,抓起一把速记甲骨就往外跑,“我这就去桀王的酒池边跳舞,让他看看商军的‘通神之术’!”
女艾急得跺脚:“娘娘!她把密令当咒语了!”
林采薇却望着妹喜远去的背影,突然抓起另一块龟甲:“快!按这个刻——‘西军虚,可袭’。”她算准妹喜的表演会被夏军斥候看到,而夏桀的占卜师必然会将速记符号解读为天象示警。
三日后,商汤接到前线急报时,林采薇正在熬制硝石。斥候跪在帐中,盔甲上还沾着酒池的发酵液:“启禀汤侯,夏军西营突然溃败,士兵都说看到‘珠串天兵’!”
商汤猛地抬头,青铜爵中的甜水泼在地图上,恰好晕开妹喜速记符号的形状。林采薇放下药杵,看着地图上的晕染痕迹,突然想起母亲笔记里的记载:“商代甲骨文有‘象形占’,以偶然图案附会吉凶。”
“妹喜把速记符号戴在头上跳舞,” 林采薇捡起斥候带回的贝壳珠,珠孔里竟卡着半片甲骨,“夏军占卜师将符号解读为‘玄鸟衔珠灭夏’,连夜拔营西逃。”
商汤抚掌大笑,却突然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滴在速记甲骨上,竟让符号显出荧光——那是林采薇混入朱砂中的硫磺,遇血会显现母亲留下的暗语:“伊尹在酒池底藏了‘熵锁’。”
“熵锁?” 林采薇心中剧震,想起伊尹说的“历史熵增”。她冲回甲骨坑,发现所有速记甲骨都被血浸透,符号连成一片星图,中心正是鸣条的古井。
此时,帐外传来妹喜的哭喊:“玄女!桀王要把我扔进酒池!”林采薇冲出去,只见妹喜的珠冠散落在地,每颗珠子上都刻着速记符号——原来她为了“增强咒语”,竟把商军密令刻在了所有珠饰上!
“这是……” 林采薇捡起一颗玻璃珠,珠面映出酒池方向的火光,伊尹正站在池边,手里举着母亲的考古手环,手环屏幕上闪烁着:“血契已成,鸣条井启。”
商汤突然抓住林采薇的手腕,他的青铜护腕与她的牛骨星图牌共振,发出蜂鸣:“伊尹要拿妹喜祭井!”
林采薇看着妹喜腕上同样出现的玄鸟疤痕,终于明白甲骨文速记的血契——当速记符号被鲜血激活,就会形成穿越节点的坐标,而妹喜,这个被误解的“妖妃”,竟是开启鸣条井的关键。
“走!” 林采薇拉起妹喜,牛骨牌指向酒池,“去看看伊尹的‘熵锁’,到底锁着什么。”
酒池的发酵液在月光下泛着蓝光,伊尹站在井边,周围跪着的夏军俘虏手腕上都有玄鸟疤痕——他们全是穿越者!林采薇突然想起母亲的警告,握紧了手中的速记甲骨,上面的符号正在滴血,逐渐拼成四个大字:“血祭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