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怀终于明白，这场游戏里，她从来就不是唯一的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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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八点·心理学实验室）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相间的条纹。江凝怀站在实验室门口，指尖悬在门禁感应器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昨晚沈知珩那句话还在她耳边回响——

"你到现在都没意识到，被驯养的到底是谁。"

她深吸一口气，刷卡推门。

实验室里空无一人，但沈知珩的办公桌亮着台灯，咖啡杯还冒着热气，显然他刚刚离开。江凝怀的目光落在桌面的文件夹上——

《CNH全周期观察记录》

她的心跳骤然加快。

理智告诉她不该碰。可那种被窥探、被分析的感觉像一根刺，扎得她坐立难安。

她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轻轻翻开了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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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内容节选）

【观察对象】江凝怀（CNH）

【起始时间】20XX年9月（对象入学首日）

【研究目的】长期行为模式追踪

Page 12

对象表现出明显的观察者特质，但对自身被观察的可能性缺乏认知。建议保持单向镜效应。

Page 37

对象开始自发记录研究者行为，符合预期。注意：对象在记录时会无意识咬下唇，此微表情可作为其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标志。

Page 89

重要转折：对象于10月15日取走研究者钢笔，标志着观察关系进入双向互动阶段。此行为与其7岁时偷换糖果盒行为高度一致（参见童年档案C-7）。

江凝怀的指尖微微发抖。

最后一页夹着一张照片——五岁的她躲在生日宴会的窗帘后，正偷偷调换两个糖果盒的位置。而镜头边缘，十岁的沈知珩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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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八点二十·实验室走廊）

脚步声由远及近。江凝怀迅速合上文件，却来不及放回原位。

"找我有事？"

沈知珩站在门口，白大褂下露出挺括的衬衫领口。他的目光扫过她手中的文件，唇角微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

江凝怀直接举起文件："这是什么？"

"学术研究。"他走进来，顺手带上门，"和你做的《驯养日志》性质相同。"

"从我入学第一天就开始？"

"更早。"沈知珩取下眼镜擦拭，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意外地疲惫，"如果你翻到最后一页的话。"

实验室的恒温系统发出轻微的嗡鸣。窗外，一群白鸽掠过蓝天，翅膀拍打的声音清晰可闻。

江凝怀突然意识到什么："七岁那年……不是偶遇？"

"家父和令尊是世交。"他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眸光晦暗不明，"那次生日宴，是我主动要求参加的。"

他缓步走近，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像是某种倒计时。

"现在你知道了，"他停在她面前半步的距离，低头看她，"我观察你的时间，比你想象的要长得多。"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发，带着淡淡的咖啡苦香。江凝怀下意识后退，腰却抵上了实验台边缘。

沈知珩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擦过她耳后的碎发："这里，你紧张的时候，耳后的皮肤会先泛红。"

他的指腹温热，却让她脊背发凉。

"就像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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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十二点·教授休息室）

"凝怀？"

熟悉的声音让江凝怀差点打翻咖啡。父亲江临渊站在休息室门口，深灰色西装笔挺如刀。

"爸？你怎么——"

她的问题戛然而止。因为沈知珩正从父亲身后走来，两人明显是一同出现的。

"正好遇到沈教授。"父亲微笑，眼底却毫无笑意，"听说你们在研究上有些……合作？"

沈知珩适时递上一份文件："江叔叔，这是之前您要的资料。"

江凝怀盯着那个密封的牛皮纸袋，上面印着「S&C联合实验室」的烫金徽标。

一种可怕的猜测浮现在脑海——如果沈知珩对她的观察是受父亲授意……

"凝怀，"父亲突然转向她，"下周你母亲忌日，记得回家。"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下。沈知珩的目光在她和父亲之间转了个来回，忽然开口："江叔叔，关于那项追踪研究，我还有些细节需要请教。"

父亲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休息室。

门关上的瞬间，江凝怀的手机震动。

沈知珩：

「晚上八点，天台。你会知道真相。」

紧接着又一条：

「别想着逃。你知道我能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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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校档案馆）

尘封的档案库里，江凝怀输入父亲的名字。

屏幕显示：

【江临渊】相关研究项目

· 儿童行为预测模型（1998-2002）

· 家族遗传特质追踪（2002-2005）

· S&C联合观察计划（2005-ongoing）

最后一项的协作研究员里，赫然写着沈知珩父亲的名字。

鼠标滚轮继续下滚，一张照片跳出来——

六岁的她坐在儿童观察室里，面前摆着积木。单向玻璃后，两个男人正在记录什么。其中一个赫然是年轻时的父亲，而另一个……

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的脸，但那人修长的手指拿着钢笔的姿势，与沈知珩如出一辙。

手机再次震动。

沈知珩：

「找到你想找的了吗？」

江凝怀的手指僵在键盘上，还未回复，下一条消息紧接着弹出：

「我在B区3排书架等你。」

她猛地抬头，透过书架的缝隙，看到不远处一个修长的身影正倚在书架旁，镜片反射着冷光。

他举起手机晃了晃，屏幕上显示着实时消息界面——

「你逃不掉的，江凝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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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点·心理学系天台）

夕阳将云层染成血色。沈知珩找到江凝怀时，她正趴在栏杆上，长发被风吹得凌乱。

"解释。"她没有回头，声音哑得可怕。

沈知珩沉默片刻，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老照片："这是十五年前，S&C计划的启动仪式。"

照片上，两个男人握手微笑。背后的横幅写着：「跨代际行为遗传研究」。

"当年他们选中了我们作为观察对象。"他轻声说，"不同的是，我十岁就知道了真相。"

江凝怀猛地转身："而我像个傻子一样被研究了二十年？"

"不。"沈知珩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眉，"我父亲去世前毁掉了大部分数据。现在这个项目……"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声音低沉："是我在重启。"

暮色四合，第一颗星星在天际亮起。远处钟楼传来整点报时，惊起一群归巢的乌鸦。

江凝怀挣开他的手："为什么？"

"因为我想证明他们错了。"沈知珩的声音混在风里，"行为可以预测，但人心……"

他忽然逼近，将她困在栏杆与自己之间，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比如现在，你以为我会吻你吗？"

江凝怀屏住呼吸。

他的唇在距离她毫厘之处停住，温热的气息拂过："我不会。"

"但你的心跳加速了。"他的指尖下滑，按在她颈动脉上，"158次/分钟。"

"这就是他们想研究的——可预测的反应。"他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温柔，"但我知道，你此刻想的不是害怕，而是……"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出那个让她战栗的答案。

江凝怀瞳孔骤缩。

沈知珩退后一步，恢复了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八点，实验室。带上你的《驯养日志》。"

他转身离开前，最后看了她一眼："这次，换你来观察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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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H系女儿的名字啦

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