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尝试凝聚一丝灵力。白光在掌心闪烁了一下，随即如往常一样消散。但这一次，洛樊心中却升起一丝希望——或许在这里，在烬楚的帮助下，他真的能找到控制灵力的方法。

远处传来魔族的歌声，粗犷豪放，与仙界的仙乐截然不同。洛樊深吸一口气，魔界的空气中带着一丝硫磺的味道，却奇异地让他感到安心。

至少在这里，没有人叫他废物。

人界·烽火客栈

战火刚歇的边陲小镇，客栈二楼，烛火摇曳。

溯洄单手按剑，冷眼看着面前懒散倚窗的玄衣女子——烬璃，魔族二殿下，也是近千年来头一个让他头疼的人。

［张凌赫 溯洄］

“战神大人真是，阴魂不散。”烬璃挑眉，把玩着手中的核桃，语气戏谑。

［宋祖儿 烬璃］

溯洄气笑：“我阴魂不散？是谁三番五次在我行军路上捣乱？”

烬璃勾唇，忽然将核桃弹向溯洄眉心——

银光一闪，溯洄剑未出鞘，仅用剑气便将核桃劈成两半。

烬璃从窗上跳下来，做到了溯洄的对面。

“人界不论仙魔，相识就是缘分嘛。”烬璃眨眼，溯洄勉强扬了扬嘴角。

烬璃与这战神只是古战场遗迹上，一面之缘，而烬璃选择跟着他。

理由很简单：这战神实力强，名声好，万一哪天魔族需要借他个人情呢？

——当然，她绝不会承认，自己只是觉得他冷着脸的样子很有趣。

烬璃笑眯眯的看着他。

溯洄看着面前目不转睛盯着他的人，被盯的有些不自在，端起茶水要喝。

烬璃突然拍案而起，吓了溯洄一跳，看着外溢的茶水，默默抬头看了看俯视他的烬璃，“突然想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再会！”此时的声音已经离远了。

“......”溯洄手中杯盏破裂。

魔界·幽都城

天还未亮，洛樊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起来！训练场等你半刻钟！"烬楚的声音透过门传来，不容拒绝。

洛樊匆忙起身，简单梳洗后推开房门，发现地上放着一套黑色训练服和一双崭新的靴子。换上后，他循着记忆向昨日路过的训练场方向走去。

魔族的建筑错综复杂，走廊蜿蜒如迷宫。几次走错路后，洛樊终于找到出口，迎面是一片开阔的场地。地面铺着黑色细砂，四周立着各种训练器械，有些他认得，更多的则从未见过。

烬楚站在场地中央，一身紧身紫衣，长发高高束起，英姿飒爽。看到洛樊迟到，她皱了皱眉。

"半刻钟早就过了。"

"抱歉，我迷路了。"洛樊诚实地回答。

烬楚哼了一声，扔给他一柄木剑。"先热身。跟着我的动作做。"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洛樊跟着烬楚练习基础剑术。虽然他从未专注修炼过武艺，但仙人体质让他学得很快。烬楚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招都带着凌厉的气势，与她娇美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

"还不错嘛。"休息时，烬楚接过侍女递来的水囊，大口喝着，"比我想象中强点。"

洛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清晨的魔界气温很低，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在仙界，我们也要学习基础武艺。"

"只是没有灵力，对吧？"烬楚眯起眼睛，"今天下午，我们试试灵力控制。"

午后，烬楚带洛樊来到一处封闭的小院。院子四周围着高墙，中央只有一个石台。

"这里布了结界，你的灵力不会外泄。"烬楚指了指石台，"坐上去，尝试凝聚灵力。"

洛樊依言盘腿而坐，闭上眼睛。多年来，每次尝试控制灵力都以失败告终，他已经形成了心理障碍。此刻，他能感觉到体内灵力如往常一样紊乱无序，像一群不受控制的野马。

"放松。"烬楚的声音忽然近在咫尺，"不要强迫灵力服从，试着与它对话。"

洛樊睁开眼，发现烬楚就站在他面前，俯身看着他。她的紫眸近距离看更加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

"对话？"

"灵力是你的一部分，不是敌人。"烬楚伸手轻点他的眉心，"感受它的流动，不要抗拒。"

她的指尖冰凉，却让洛樊眉心一阵发热。他重新闭眼，尝试按照烬楚的建议去做。起初依然困难，但渐渐地，他似乎捕捉到一丝规律——那些紊乱的灵力并非完全无序，而是遵循着某种复杂的路径。

"我...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洛樊轻声说。

"继续。"烬楚的声音带着鼓励，"跟着那感觉走。"

洛樊全神贯注，尝试引导一丝灵力流向掌心。突然，那股灵力像脱缰的野马般暴走，他猛地睁开眼，看到自己双手被刺目的白光包围。

"烬楚，小心！"他急忙警告，却为时已晚。

灵力如洪水般倾泻而出，形成一道冲击波向四周扩散。烬楚迅速结印，一道紫色屏障出现在她面前。然而冲击波威力远超预期，屏障瞬间碎裂，她被震退数步，撞在墙上。

"烬楚！"洛樊惊慌失措，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被一团白光包裹，动弹不得。

更糟的是，灵力还在不断外泄。白光越来越强，形成一个小型旋风，卷起院中碎石。洛樊感觉身体仿佛要被撕裂，痛苦地呻吟出声。

就在他以为自己又要失控时，一双冰凉的手突然穿过光幕，按在他的太阳穴上。

"静心！"烬楚的声音穿透痛苦直达脑海，"跟着我的引导走！"

一股清凉的气息从她的手指流入洛樊体内，奇异地安抚了暴走的灵力。白光渐渐减弱，最终消散在空气中。

洛樊浑身脱力，向前倾倒，被烬楚一把扶住。他大口喘着气，额头抵在烬楚肩上，闻到她发丝间的幽兰香。

"这...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叫我废物。"洛樊苦涩地说，"每次尝试都这样。"

出乎意料，烬楚没有嘲笑他。相反，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不，洛樊，你不明白。这不是普通的灵力暴走。"

未完待续